小柳被母親接回了老家,我隻能默默地在遠方為她祝福。此後我的心情就好像一塊石頭掉進了糞坑裏麵,剛開始還有一點蕩漾,但很快一切都平靜了。
一天老鄒忽發詔書宣我“入宮”,弄的我一頭霧水。一路上,仔細思尋著近來自己的表現,難道夜釣眼睛湖的事被人舉報了,可那也不是我幹的啊,那難道是603專教教師椅子上的膠水,更不能了,猴子已經自首了啊。哎~~~絲毫找不到一點兒犯事的地方,猶豫之際已到了導員辦公室。
老鄒正坐在那裏端著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和其他幾個老師笑嬉嬉地吹著牛比。一見我進門,麵部表情360度的逆轉,鐵青著臉。見老鄒突然晴轉陰,我心裏暗想大事不妙,趕忙陪笑上去打招呼:
“鄒老師好,您找我啊?”隨後站得筆直,低著頭等待他的詢問。
老鄒喝了口茶,看了我一眼。很顯然我打攪了他吹牛比的熱情。於是冷冷地說:
“近來沒缺課,表現還可以,不過!要保持啊!”
“那……”我手心開始出汗。
“找你來是這樣的,你父親來電話說找不到你了,宿舍電話打不通,就找到我這兒。你現在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回家!趕緊的!”老鄒下了逐客令。
我嚇的頓時一驚:
“啊!鄒老師這……您這算勸退嗎?我可是良民啊!沒您這樣的啊,我在保定比賽出過血~~我為學校立過功~~~我……..”
老鄒終於笑了:
“你父親給你請了7天假,回去吧,有關前途的,好事!隻有7天啊,回不來就算曠課啊!!!”
這下我更暈了,回到寢室他們幾個在打牌。隻見猴子穿著一條我的田徑褲衩光著上身,他自己的那套整齊地放在大象身邊,突出的雞胸像是在和我招手。看來剛剛打牌又輸了,而且連衣服都輸光了,天知道我丟失已久的田徑褲衩他是怎麼找到的。我一下樂了:
“大象,差不多行了,猴子就剩條褲衩了,放過他吧,散了吧。”
大象小眼一眯:
“問題是人家猴子不服啊,其實他褲衩也輸了,你看不出他穿的是你的啊……”
猴子雙眼緊緊盯著自己的牌,不服氣地大叫:
“別比比,繼續,繼續……”
我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笑著說:
“老鄒叫我回家了…….真的……現在就走,一分鍾也不可以多留……”
隻見大象並不理睬,小眼睛盯著猴子那條褲衩。猴子一聽來勁了,把牌一扔,**地蹦到我床邊。
“喪寧,被發配了啊,那可是為咱專業除了一害啊。你估計走好幾天吧,除了路費都給哥們留下,我要叫大象欲哭無淚,等你回來,丫就是我一奴隸了。讓他操烏龜,他絕不敢操青蛙……”
大象一聽樂了,
“我就喜歡你這種樂觀精神,剛才誰哭得跟王八蛋似的,求我半天,才穿條別人的褲衩。你的呢~~~?”
猴子當下就怒了,抱著大象廝殺到一起。
我終於看不下去了:
"哎哎,你們有完沒完,別掐了,哥們要走,也不關心關心。"說完,從兜裏掏出20元使勁甩到猴子床上,抓起包袱邁出宿舍。
當晚回到家中,氣氛非常友好,父母顯得很激動。特意拉我去天府山珍吃了一頓。
飯桌上,我爸特意給我倒了一杯白酒,這是20多年來第一次,爺倆碰杯後,他認真地問我:
“你還記得你戚叔叔嗎?就小時候還教你畫畫的那個。”
“不記得了…...”我把記憶中認識的人物全都搜尋一遍,搖頭答道。
看我實在沒有記憶,媽在旁邊慌忙提醒:
“就是小時候,你還在人家身上尿過的那個……”
這下我有點記憶了,
“怎麼了,丫不是早出國了嗎……”
“回來了,現在在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任研究生導師,前幾天我們聯係過了,他說03年學校準備弄個計算機美工的新專業,他負責,是研究生學曆。所以人家問你以前的美術功底有沒有落下,不過這個都是小事,專業考試他能幫你…….”我爸顯得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