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藝術殿堂(1 / 2)

在大學裏麵我們有個通病,那就是打死也不願承認自己有煙癮,就像自己不願承認一抽煙就會莫名的傷感。而如今才發現自己對抽煙的依戀原來是對過去,對那段逝去的人生最美好最富有激情時光的依戀。

在膀胱的幫助下,夢之隊已經組成,為此黑子整天拉著他到操場當靶子練守門,而東大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

近來小柳的心情很差,原因是自己的水粉測試已經3次被老師退了回來,為此她憤怒甚至抓狂,電話裏不停的要操那老師祖宗18代,我反問她有作案工具嗎?過了許久,她恢複本性的喊到:

“流氓,你真惡(心)!”

“不就一個考試嗎,你看我們宿舍猴子,才大二還沒有上完,已經掛了9科了。做人看開點啊!俗話說:不掛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喂,不是一直想來我們畫室嗎,明天過來吧,主樓205。”

“明天?明天4月1啊,你不會晃點我吧?”

“滾!”她掛了電話。

大學裏的愛情就是那麼廉價,那麼不可靠,一方麵那時候還太天真,不知道社會裏的苦,另一方麵就是大學裏的感情根本很少是愛情,隻是一種孤獨寂寞下想找一個人來傾訴而已,當然那個傾訴對像最好是異性,或是一種潛意識的生理需要吧。

我認定生命中第一個女朋友是小柳,第一次對她動心是在她們的畫室,而不巧,那天卻是愚人節。

工業設計專業隸屬學校機械工程學院,其實就是純粹的美術專業,特別是小柳她們工設文班的,一個班30多人全是走的美術路線,高考文化分很低,主要看專業分,學費也比我們高出3倍。最特別的還是他們專業的人都很另類。

為了能更加自然的融合到他們班的氛圍,我換了形象,穿了條很髒的牛仔褲,上身一個小風衣,還帶幾個煙頭燙的洞,頭發弄的和被手雷炸過一樣,照了下鏡子自己都笑了。出門時候嚇的猴子大叫,

“操!你丫沒飯吃了,還真去要飯啊。”

走在校園裏,我的回頭率很高,估計把我當扶貧生了。在他們偶爾的指指點點下我更有些緊張了,剛到主樓門口就開始猶豫。傳說女生第一次主動約你,很關鍵,這也往往關係著你和她之間是天長地久,或是無疾而終,而我思路卻簡單的很,感覺就是她的聲音像磁鐵般的把我吸了過來,至於是否有戲,還是她那個住梅嶺的男朋友大康在我看來根本不是個事兒。

上到2樓,走了一會兒,隱隱約約地,我的耳邊響起了鋼琴曲,聲音越來越大,聽著聽著,幾乎要跟著哼哼起來——終於記起來了,是《夢中的婚禮》。

推開了205的門,頓時被震撼了,放眼四周,我目光甚至沒有去找小柳,映入眼簾的是閃亮的一個景象,整個大教室隻有很多畫板,幾個學生認真的作畫,講台被一塊很大的紅布包起來,上麵有一個猙獰的綿羊頭骨,講台的兩角放置了兩個台子,一個上麵放滿了水果和一個器皿,另一個放著石膏頭像海盜。不知誰的小walkman裏放著剛剛聽到的李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眼前的一切將我完全擊倒,在我想象中,那就是藝術的殿堂。至少那是我當時的認為,所以當時的我愛上了這裏,愛這裏的音樂,這裏的布局,當然還有約我來這裏的小柳。

陶醉過後,我慢慢走進教室,隻見小柳在認真的畫著那些水果和那個瓶子,身上臉上都是水粉顏料。她也發現了我,沒等說話先笑了出來

“咋整的,和逃荒一樣,為了來見過是不是困難重重啊。”

“沒!我這不是想把自己也弄的和你零距離嗎。”

“滾!我就那麼得兒啊!你帶煙了嗎,給我一根。”

我馬上拿出盒紅山茶,

“我窮人,買不起520,湊合下吧。”

小柳對我的摯愛似乎絲毫看不上眼:

“你自己留著吧,土狼給我來根煙。”說著旁邊那個叫土狼的哥們甩給她一包駱駝,叫我感覺到親切的是他的頭發也像被炸過一樣。

小柳點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又發了我一根。我點燃不以為然猛吸一下,頓時嗆的說不出話,一邊的土狼操一口東北音笑到:

“這煙重,你得慢慢整,不過這煙好啊,有勁,像俺們通宵畫畫包宿時候抽它,一點不困,賊好使。還能壯陽,以前美國大兵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