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教育孩子,不能自以為是,自己想怎麼樣,就必須讓孩子怎麼樣,懷有謙虛的心,站在孩子的角度想一想,盡量簡單化的勸解,做到簡而不傲【本內容為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231章節文字內容】。再根據他不同的情況,做出不同的調整,遇到困難時。鼓勵幾句,讓他不能氣妥。成功時戒告幾句,讓他不能驕傲自滿。學習不認真時,不能來一個望子成龍,拳打腳踢,要慢慢的糾正他。又是與時俱進,直而溫之!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中庸!
修身做人、齊家、處世、治國、平天下,那方麵用不到?
至於前麵的包容調劑。一路上鄭朗就對四個學生說過,執中無權、猶執一也;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首,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張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張,文武弗為也。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
等等,這些話都含有濃濃的包容,或者調劑的意味。
《中庸》非是孔夫子所著。乃是後裔子孫所著,秦漢時學者將它整理出來的。
以前一直沒有重視,直到唐宋才漸漸意識到它的價值。
可這本幾千字的小書裏有許多問題,前麵說得很好,後麵漸漸跑題。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趨向,還有的地方不知所雲。
於是前人隻好籠統地說所謂中庸就是天人合一。天道與人道合而為一,但什麼又是天道,什麼又是人道,這一扯更容易跑題,不知所雲。
最後變成常用,變成了難得糊塗。
越變越小家子氣,甚至很猥瑣來著。
倒是後人所詮注的執兩用中,頗為準確,然也脫不離小家子氣,空泛,未能真正將中庸的博大與實用精神演繹出來。
但有一點,中庸非是孔夫子所言,乃是後裔根據孔夫子的思想演變出來,所著的一本學術性著作。
經鄭朗這一詮注,味道在改變,或者更進一步,已非是孔夫子後人的中庸,但絕對是孔子的中庸。所有論點皆是從孔孟荀三人的著作,或者他們所修的書籍中找出來的。
連這四句真言的思想,也全部是儒家的思想,
足夠了,隻要是“孔子的中庸”,儒家就能接受它。
甚至所謂的“與時俱進”也是一種天人合一【本內容為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231章節文字內容】。
但此中庸與彼中庸相比,有了核心明確的思想,有了天人合一,有了德行合一,有了一個泛泛的準則,更有積極的普世價值!
一開始其他人還是不明白,鄭朗又再次大約做了一個解釋。
四小忽然撲過來,高興的將鄭朗托起來,道:“鄭大夫,這才是儒學!”
豈止是儒學,這是借著原有中庸的框架,在創造一門新的儒學係統。
趙通判仔細的回味一下,終於明白大部分,喃喃道:“好大的中庸。”
總體來說,現在的宋朝官員心態不是很惡,有嫉妒心理,但很難找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壞人。
造成這種環境,一是劉娥,二是趙禎,皆是比較賢明的統治者。真正的那些“奸臣”不存在市場,換蔡京到趙禎朝,肯定非是蔡京,頂多就是一個呂夷簡罷了。最惡的人,無疑是夏竦,然而夏竦當真是象史書裏書寫的十惡不赦?
所以趙俊對鄭朗不吃味。
歎息一聲,又說道:“鄭知州,你也是現世報。”
別管這對小夫妻是不是在作秀,能做到這種樣子,一般官員肯定是做不來的。於是好報應來了,讓他豁然開朗,終於悟出鄭氏中庸……
……
鄭朗沒有急,想要詮注它,必須有一些幫手,幫手就是三個學生,嚴榮暫時幫不上忙的,三個學生學業還沒有到那地步。自己也是,更欠缺的是閱曆,對社會的認識。
確立了核心標準所在,放在哪兒了。
雖然此事與今天三碑賦迅速傳揚開來,鄭朗也保持著一顆謙卑的心,將視線轉移到政務上來。
他那封奏折就到了京城。
其實呂夷簡已從呂三叔信上得到許多消息。
看到鄭朗的奏折。鄭朗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一看呂夷簡就清楚明了。這小子野心很大啊,離得遠,還不知道鄭朗另一件野心很大的事,已經出現黎明的曙光。
反正猜測出鄭朗要有大動作了,可有一些難題。無論圈圩或者連圩,私人占有的湖澤終是一個難題,有的大戶人家占著兩千畝的湖澤,反正是廢湖澤,官府無所謂,可圈圩時也要賠償兩千畝良田【本內容為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231章節文字內容】。那成了什麼?
以及一些人乘機圈圩,以便連圩時討要良田。
這種小伎倆,呂夷簡見得多了。
因此討要這份詔書。
這份詔書對其他地方沒有作用,就是頒發成律法,那些大戶人家該占還是占。不過有了這份詔書,鄭朗有了法據,就可以在圈圩時找出對策。
他沒有表態,將奏折遞給了李迪。
李迪也在苦惱之中,入夏以來,夏雨繁多,汴水多處泛濫成災。雖不嚴重,去年的大災。國庫空蕩蕩的,更加加重了國家負擔。看完奏折,總之李迪還是一個長者,都去了地方,範諷這小子病好了。回來急吼吼的要官失了風評,也讓呂夷簡趁機弄到了地方,還計較什麼?
想了想道:“一定要慎重啊。”
僅說了這句話。
南方圈圩也有危險,北方還不是如此,看看汴水。那麼於其在北方博一畝地兩石三石的產量,不如在南方博一畝地四石五石的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