洳夫人目光在景恬的臉上逡巡了一會兒,眼神漸漸變得陰毒,像是攜著滔天恨意,指著景恬,一字一句問道:“你是陸馥那個賤人的女兒?”
每一個字都像是要咬下她一塊肉,喝下一碗血,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景恬被那怨毒的眼神,盯得渾身發寒,這是對一個人有多大的恨?才能有這樣的眼神。
景恬回視著她的眼睛,冷冷掀唇:“你就是那個,給我下了無憂毒的女人?”
景恬忽然有些好奇,有那樣高超的易容術,也不知道這張美豔絕倫的臉,是真是假?
“中了無憂,你竟然還能站在這裏跟我叫囂,看來這毒還不夠狠,沒將你徹底毒傻,早知道,就該直接殺了你。”
洳夫人冷冷睨著她,說著惡毒的話。
像是想起了什麼,終於從徹骨的仇恨中恢複了一絲理智,隻是眼神依舊像是毒蛇,死死盯著她不放:“沒有我,無憂的毒永遠也別想解除,總有一天,你會被毒反噬,痛不欲生。”
見她並沒有馬上將這個女人殺了,殷柔麵紗後的麵容滿是焦急,她們被困在那個院子裏那麼久,好不容易出來了。這是個絕佳的時候,怎麼能放了這個屢次壞她好事的女人?
“母親,那個女人把孤哥哥迷惑了,我們就這麼放過她嗎?”
“她迷惑了孤月?”
洳夫人回頭,陰冷的目光打量著景恬,冷笑道:“我兒子豈是這個雜種配得上的,她永遠也不可能與我兒子在一起。那個賤人就算死,也比不過我。”
“你再囉嗦,就將命留下。”
月娘抽出劍,眉毛高挑,厭惡地瞪著她,這麼些年了,這個女人的性子沒有一絲改變,還是如此的無恥狠毒。
洳夫人似乎不願意多留,帶著人就要離開,隻是那帶著殺意的目光,沒有收斂半分。
見人走了,殷柔狠狠瞪了一眼景恬,才不甘不願地追上去。
“要不要將她截下來?”
明翊早就在聽到她的話時,就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害了景家一家。
景恬捏著拳,搖了搖頭,此時在客棧的,就他們幾個人,而這個婦人帶的人卻是不少,沒有絕對的勝算,她並不想在此時節外生枝。
“暗七呢?”景恬低聲問道。
明翊凝眉:“暗七潛伏在知縣府,還沒有回來。”
現在隻有小姐、月娘和他,還有一個奶娃娃和一隻獸,本來他們並不會被人懷疑,為了快速解決城外那些武林高手,便放心地將那些暗中護衛全部調走了,偏偏在這個時候碰上了這些人。
真是冤家路窄。
景恬緊緊抓著樓梯欄杆,望著洳夫人離去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白,對著上了二樓的月娘和明翊道:“咱們趕快離開這裏。”
等幾人衝到房間,景恬一把抱住小皇上,東西來不及收拾,就從窗戶跳了下了去。
隻聽轟隆一聲,地動山搖,幾人還沒逃出客棧的範圍,月娘當機立斷,帶著他們跳進了馬廄旁的一個水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