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回頭,蹙眉:“這一路還得走不少的路,待會要是暈倒,就……”
話還沒完全落下,隻覺背上一重,柔軟的身子挨著他,一雙小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景恬悠然地趴在了他的背上,在一眾暗衛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麵不改色。
鼻尖索繞清新雅致的氣息,像是清晨第一抹陽光,照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
既然都是夫妻,何不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景恬給自己找個理所當然的理由,隻是在這麼多的人目光注視下,麵色依舊有些泛紅。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一片竹林,竹林深處,有一座別致的竹屋,周圍種滿了花草,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
一行人圍在籬笆外,沒有再上前一步。
片刻,一個樸素的婦人出了竹屋,大約四十來歲,背上背著簍子,看著外麵圍著這麼多人,神色頓時戒備了起來,目光如利箭,打量著他們,皺眉嗬斥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
“月娘。”
宮玨目光逡巡在那婦人身上,朝那婦人喊了一聲,聲音是難得的溫和。
婦人被這句月娘喊得有些恍惚,她疑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通身氣度非凡的男子,像是在記憶中搜尋這個人的存在,忽而,眼神一亮,有些不確定問道:“玨兒?”
宮玨緩緩笑道:“難得月娘還記得我。”
婦人清楚了他的身份,麵上帶著喜意,忙放在背上的簍子,將人往屋子裏迎。
“十年來,月娘一直隱在山間,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連山都很少下,沒曾想你竟找到了這裏來。若不是你叫這一聲月娘,還真猜不到是你,轉眼一晃,你都這麼大了。”
聽到她話中的感慨,宮玨歎道:“這麼多年,月娘卻是沒有如何變化。”
月娘笑著搖頭:“老了,不比你們年輕一輩。”
月娘目光轉向一旁目光柔和望著她的女子,眼神有亮光閃過,有些驚歎眼前女子的氣質:“這位姑娘是?”
“這是玨兒的妻。”宮玨握著景恬的手,解釋道:“玨兒一個月前便四下打聽您的蹤跡,直到前幾天得知您出現在這一帶,今日冒昧前來,便是想讓您看看,她的毒可有解。”
她的蹤跡一直飄忽不定,鮮少有人見過她,更別說聽過她的名號,想來為了找到她,花費了一番苦心,可見對這為妻有多愛護。
景恬直到現在,才知來這的目的,原是為了她。
月娘目光轉向景恬,細細打量,越打量越覺得眼熟,不由脫口問道:“你可是……趙馥的女兒?”
趙馥,正是景夫人的閨名。
景恬抬起頭,眨去眼中忽然泛起的酸意,點點頭:“正是。”
月娘望著她,目光帶著回憶,感慨道:“你與你的母親長得真像。”
景恬倒是有些意外,敢情都是熟人啊!
“可知中的是何毒?”
月娘一邊問道,一邊給她把脈,漸漸的,她的臉色有些沉凝:“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