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看著月娘麵色沉凝下來,心也不由下沉,手指不自覺緊緊拽住那雙手。
月娘見宮玨點頭,臉上瞬間怒意橫生,狠聲道:“那個毒婦,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
景恬挑眉,看這反應,這位月娘知道是誰下的毒?
並且知道上一輩的恩怨?
“這毒,月娘可有解?”
月娘冷著臉,搖頭:“這毒太過霸道,牽製著腦神經,若非有絕對把握,就算是神醫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一個不慎,會失去所有的意識,損傷神經,甚至是丟了性命。”
“有多大的把握?”
宮玨隨著她的話,麵色越發的冷沉。
“最多不過兩成。”
月娘說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景恬:“這毒一旦入了體,中毒者便成了沒有思想沒有靈魂之人,俗稱傻子,你能好過來,簡直就是奇跡。”
隻有兩成?
這樣低的成功率,誰又敢冒這個險呢!
景恬微微垂下頭,也有些驚異,她已經繼承了這幅身子,竟然沒有感到與正常人有何差別,除了莫名其妙的昏厥。
一時,整個屋裏的人都陷入沉默當中。
“若是找到我們小姐,也許能有治愈之法。”月娘忽然道。
“可是隱世已久的關夫人?”
宮玨聽到這個名字,眼神大亮,竟是激動地站起身:“你知道她在哪裏?”
景恬看到他這個反應,心中百味雜陳,一個個都在為自己的身體擔憂,反而她這個當事人成了局外人。
月娘聞言,眼神卻黯淡下來,自從與小姐她分別後,就再也不曾找到過:“小姐雲遊四海,居無定所,無人知道她身處何地。”
宮玨回頭看向景恬,眼神中複雜難言。
景恬迎著他們擔憂又無能為力的眼神,咧嘴笑道:“既然我現在沒事,還能從傻子恢複成一個正常人,說明這毒並不能打敗我,隻要有希望,總有治愈的一天。”
月娘微歎道:“你這小姑娘倒是心性豁達,心態不錯。”
可是她的心態卻不能影響到另一個人,他原來一直在為自己身上的毒奔波。
景恬目光從沉默的宮玨,轉向屋中的擺設,試圖轉移他們沉重的心思。
看著那造型奇特的竹子桌椅,擺在中間的,那是布藝沙發?
還有牆上掛著的一幅女子素描,那清秀而立體的輪廓,與月娘的眉目如此相似,這素描是在月娘年輕時候畫的,還有桌上那些用具,皆是讓她驚訝。
她激動地看向月娘,眼神閃閃發亮:“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這幅畫作是小姐畫的,一直保存至今。”月娘手指拂過畫作,臉上滿是追憶,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她目光轉向桌上那些布衣玩偶:“至於這些,都是小姐曾經動手做的小玩意兒,小姐會的東西很多,包括我的醫術,都是她教的。”
景恬聞言,眼神越發的亮:“她是不是寫過一本書,叫做《古國遊記》?”
月娘回憶,點了點頭:“是寫過一本,可那裏麵的字很奇怪,根本讓人看不懂,小姐說是紀念來到這個時代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