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湮有些心驚肉跳,殘天羨的脾氣她還是明了的,可是這麼多人,他真的有自信,自己一個人帶著她這個“拖油瓶”能突出重圍麼?
對於他的脾氣和任性,玉花湮確實心服口服家佩服!
雖然不願意殘天羨這麼“魯莽”地就和人家在自家門前開展,但是別無選擇,她現在是失憶的,又不能在眾人麵前“轉醒”。那拿什麼身份去勸說殘天羨,才是她此時最糾結的事情。
不過她也注意到,眾人顯然是不認識孑染的臉的,那麼就是說,其實殘天羨不常常用孑染的臉做幌子出去“招搖撞騙”。可是為什麼呢?他可以好好地戴他的麵具,就像往常一樣,偏偏費時費事地易容如此,難不成是為了顯示他高超的醫術?
玉花湮隱約已經感覺到環住她的一雙手臂其中一隻在緩緩動作,然而麵前那群人還沒有識相的讓開。
晚風乍消,她卻依然能聽見周圍樹木枝條上那“沙沙”的響聲,這響聲似曾相識,合眸的人忽然微睜開眼睛。果然就如那是珺縣探玉一般,隨著嗅到樹葉清新的香氣,那隻微動的手裏已經拈著至少十多片樹葉。
開撕的場麵一觸即發,玉花湮卻莫名地覺得眼前那個女子並不似殘天羨可以任性的這般好惹。
“你到底是誰……我頭疼……”歪倒在他手臂上的人,最終還是因不由自控地擔心身後人的安危而發出了低喃的話音,雖是遠處的人聽不見,但是殘天羨的耳力如何,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一句話問愣了殘天羨,好像一盆冰冷的水從頭到腳滅掉了他的火氣。
上次明明是她親手揭下了他臉上易容成孑染的“麵皮”,此時她卻問他是誰?
殘天羨的心砰然地大力跳動幾下,有那麼一瞬,他為玉花湮有可能是由於墜樓的驚嚇、路途中的顛簸要記起一切都欣喜。
可是轉瞬的工夫過去,玉花湮還是安靜地陪她將戲演下去,即便她可能真的頭疼不適,卻仍然不動作。這情形若依著她本來的性子,是全然不會如此的,以前的她還不早就發作要脫離他的懷抱,怎麼可能做個安靜的“病美人”?
“忍一忍,就快到了。”被玉花湮這麼一攪局,原是決定大開殺戒的人略微地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舉動。
也是這時,穀口仿佛之前沒有守衛的地方走出一個人來。玉花湮就歪倒在殘天羨的手臂上,借著這個姿勢,她在火把輝映的光亮中看見那孤身走來的人是獨活。
她一直自己一直這麼拖延時間,至少走出來的應該是穀吟風。除了酒鬼老頭,她再也沒見過有誰比穀吟風更關心殘天羨的安危。
孑染曾說過他根本沒和殘天羨真正碰過麵,既是如此,此時殘天羨明目張膽地扮成孑染,他便是應該不在穀中才對。之所以這麼篤定,還不就是因為麵對這麼多的人在,雁蕩穀的應對太過安靜了。
同時,玉花湮也深刻地記得她和老神醫的相距便是因為獨活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此時他為何能健步如飛地走出來,玉花湮除了記得自己采藥時候又遇見了龍麟和衛黎,便再也記不清更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