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午間,蘇文裔腹中咕嚕嚕的響了好幾下,隨即通了下氣,正好與王謝說過的腸鳴排氣之狀相符。蘇夫忙命將早已熬得軟糯的糯米藥粥端去,蘇氏含羞哺了兩口。
王謝心裏也有些著急,提心吊膽隻怕蘇文裔長眠不醒,燕華將來就可能遭遇不測。他一下午哪也沒去,隻燕華身邊呆著,燕華雖看不見,也感到了他的緊張,靜靜陪著他,兩相依而坐。
事情晚間有了轉機。
當天晚上,大家剛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飯,小丫頭就急衝衝跑進來報訊:蘇少掌櫃,醒了!
一聽這話,所有放下碗,心神不寧地看向王謝。王謝點頭:“別讓他移動,馬上過去。把的金針銀器也拿過去。”
一桌都沒心思吃飯了,依次起身往後堂走,王謝看看燕華:“燕華。。。”
“燕華過去也幫不上忙,就這裏等少爺。”燕華很自覺地笑笑。
“——抱歉。”王謝擁了他一下,因為燕華看不見他的表情動作,隻有身體接觸,才能讓他將自己的一些感情,更好地傳遞過去。
東方管事走最後,見到這一很不合規矩的動作,眉毛掀了掀。
王謝壓根不意別怎麼看,快步走向蘇文裔的房間。
進門,眾環繞中,蘇文裔感激的目光已經飄了過來,見他走近,張口欲言,卻隻發出了一些嘶嘶聲。
王謝點點頭:“喉嚨沒問題,隻是藥物和體虛,用不了一日便能說話。”他身邊坐下,診脈,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脈象不錯,這個的命沒問題,神智也沒問題,剩下的外傷對他而言更不是問題。
“問話,合一下眼睛表示‘對’,連著眨兩下表示‘不對’就行。”
蘇文裔眨了一下眼。
王謝用酒洗了金針,他胸腹之間紮,一邊問:“這裏痛嗎?”“刺痛?”“鈍痛?”“這裏痛嗎?”。。。
之後又將金針自上向下移:“感覺到針刺了麼?”“現呢?”“現?”“這裏有感覺嗎?”。。。
再將金針從右肩頭刺到手臂直至肘,同樣的問題。
蘇文裔的神色,漸漸僵硬了,看見金針刺入皮肉而自己毫無感覺,他又不傻,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兩道淚沿著眼角淌下來,喉嚨也發出微弱的嗚咽。周圍的雖事先也得王謝說明,知道蘇文裔可能會癱瘓或半身不遂,可是看到床上毫無知覺這情形,也忍不住落淚。
王謝皺眉:“都說過是暫時了,何必哭呢。”收了針,道:“蘇少掌櫃,的情況還算不錯,這幾日先將氣血和骨頭養一養,經脈的破損雖然嚴重,又不是無可救藥,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罷了。日後隻要吃得了苦忍得了疼,至少像個平常一樣絕對沒問題。”
蘇文裔聽了,眼中灰色陰霾消散許多,但似乎還有些不信。
王謝挑起一側唇角:“以為安慰麼?的命是搶回來的,後半輩子的好日子,也能搶回來。”
此言,擲地有聲。
蘇文裔瞠然,不到片刻,露出了微笑。
他初次看到這麼胸有成竹而又凜然,甚至有些霸道的王謝,竟不知不覺有了一絲畏意,以及,信服。
側著頭,看見自己的愛妻紅著眼眶,待自己如親子的蘇掌櫃一家關切而擔憂的望著自己,蘇文裔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王謝讚許地點頭:“好,既然醒了,日後治療也方便了。藥粥不能斷。”
蘇文裔尚未反應過來,一旁蘇氏趕忙道:“就下午的時候,糯米藥粥喂過兩次。”
“接著喂,每個時辰喂小半碗。若覺得口渴,喝些鹽糖水,不可貪多,一次最多兩口。再給開些補血益氣健骨的藥,分內服外敷。現要做的,就是休養,少說話,少費神,少操心,積攢精力。一兩日內失聲頭痛尿血都有可能,不必驚慌。若是清理身體,使用的布巾必須煮過,並且最少要用一遍烈酒擦身。”
開了方子,講明用法,又講明後日上午會過來診視換藥,連同一長串注意事項也列出單子後,王謝蘇掌櫃一家感激中,回到廳裏繼續用餐。這下眾有盼頭,也就能吃進東西了,隻除了江海——他留蘇文裔床前,等著熬好粥喂病。
王謝自然看得出蘇掌櫃一家著急跟死裏逃生的蘇文裔團聚——從吃飯速度上便看出來了,因此十分湊趣地用過飯就提出告辭。蘇掌櫃十分鄭重地一拱手,示意東方管事拿出薄薄幾張紙,王謝眼前攤開。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些許黃白之物,謝少爺千萬不要推辭!日後文裔若能痊愈,另有致謝!”
王謝躬身收了,眼角一掃銀票上的數額,淡笑道:“卻之不恭,下這個大夫,還是要靠銀子度日的,日後蘇少掌櫃有什麼不妥,隻管來找。”頓了頓,道,“若想做什麼生意,也可以找,這些後話,待蘇掌櫃清淨時,們再來商量。”
“生意?”蘇掌櫃一愣。
王謝歎道:“下隻是覺得,商重利,能重視家勝過金銀的商,實是可以放心做生意。”
見蘇掌櫃怔忪神色,想是尚未將自己從神醫到生意之間聯係起來,王謝笑而不語,攜燕華離去。
長評加更。
這是王大夫第一桶金的說,以後會越來越有錢!
所以寫這個就是給燕華用的,等明天倆人還有個管賬問題,嗯。。。裴老頭是個陰謀腦補帝,各種胡思亂想腦內劇場
這文裏絕、對、不、會、重口gl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