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繼續說著:“你照爺爺說的已經爬上峭壁,很快就要離開山穀,又剩下鸞兒孤零零一個人了。”剛剛平複點的心緒像是又有了漣漪。
李安忙說:“不會的,你不會孤零零。”但想道自己是一定要去為義父報仇,心裏思量了一會,道:“等我了報仇,隻要沒死,隻要你不嫌我,我就回來陪你,一直陪著你。”
鸞兒從李安肩上離開,看著他,問了一句:“當真?”李安轉頭看她,重重的點頭。鸞兒又道:“那你要答應我不能死,起碼不要死在我前邊。”李安望著她,再次重重的點頭。
是什麼讓你我生死相伴,是什麼讓你我承諾一生?
就在這時,天邊慢慢透出了淡淡金色......壯美的雲海日出,驅走了兩人心中的鬱悲。兩人對著遠方開懷大叫,而後笑作一團。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鸞兒好似也重新來了精神,一邊再次探查夜裏沒看清楚的石台,一邊對身後的李安說道:“你有沒有覺得爺爺根本就沒想讓你出去?”
李安沒思量過,他認為這個爺爺雖脾氣古怪但絕不會害人,不然他大可不必費力救他,便隨口回答:“不會吧?”
鸞兒轉頭說道:“想你也沒這心眼。”李安抓抓頭,憨憨一笑。鸞兒又道:“爺爺分明是讓你先爬上這峭壁,再去屍獸洞,可這破山壁,也就你會傻傻的花十年爬上來,為什麼這樣籌劃?”
李安思量了一下,答道:“定是爺爺讓我借爬壁修習功法,不然怎麼鬥的過屍獸,又怎麼打的過仇人?”
鸞兒拿起一石塊,在山壁上這磕磕那敲敲,嘴裏繼續道:“那萬一你中途爬厭,那不是永遠出不去?”李安答道:“那定是爺爺認為如果我連山都爬不上,那出去也是送死。”
鸞兒直起腰,嘴中嘀咕:“有道理。”隨即轉頭對李安道:“這隻是其一。我告訴你,那個屍獸洞其實是一個很厲害的陣法,喚作“十屍獸骨陣”,就算打敗一隻,過會就又會出現。所以非得從第一隻一口氣打到第十隻,不然不可能通過。”
李安之前從未想過屍獸洞這麼厲害,但也沒有驚訝,淡淡道:“那我就多花幾年好好修習功法,總能鬥過。”他一直不缺乏毅力。
鸞兒冷哼一聲,她年紀少於李安,此刻卻似一長輩,口氣深沉道:“幾年?以你的資質就算再努力三十年,未必也過的去。到時隻怕你的仇人先要老死了。”
這下,李安驚訝的張大了嘴重複道:“三十年?”鸞兒繼續探查,懶懶答道:“以爺爺的修為,他施的十屍獸骨陣,當世能全身通過之人,隻怕難有幾個。周圍山峰不能上人,就算爬上,還沒等你走出就被外邊猛獸當了幹糧。穀中唯一通路又設有禁製,不用考慮。你說他是不是就沒打算讓你出去?”
李安沒說話,他心裏已沒了主意,義父的仇,無論怎樣是一定要報的,但他要怎麼出去?
就在這時,隻聽鸞兒很是驚奇的“咦”了一聲,便叫道:“來看這是什麼?”
李安上前,以為是什麼新鮮之物,卻隻見一處石壁被憑空破開,露出一段粗大樹根。便答道:“樹根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鸞兒道:“這可是石壁,一般樹根怎能破開。這段也隻是末根,那麼樹應該就長在上邊。”說著後退幾步,抬頭朝山頂望去。
李安也隨著望去,全是山石,沒有一絲草木的跡象。此時雲氣早已散去,但整個山頂卻好像依然被一大片若有若無的白霧盡數籠罩,看不真切。這奇異景象之前真沒留意到。
鸞兒道:“走,我們上去瞧瞧。”說著又徑自運功躍上。李安依然隻有苦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