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在山石上之字騰躍,山勢漸緩,想必是臨近峰頂。先前仰頭見到的白霧,已漸漸浮在身邊。
李安邊行邊舉目四望,所見之處盡是山石沒有一絲生氣,前方霧氣更濃,茫茫一片。他心中納悶“這石山,哪裏會有樹。”他自來缺乏好奇心,要是獨自一人他如何都不會上來。
前邊的鸞兒停了下來,打量四周。李安落在她的身邊開口問道:“怎麼?”見鸞兒沒有答話,便又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山頂想必也全是石頭,不會有樹。”
鸞兒道:“這地方你不覺的奇怪?書裏說越是奇怪的地方就必會有寶物。”頓了頓,又道“若得一件重寶,你便不會那麼容易......”欲言又止,李安知道後邊是個“死”字。
李安不知說些什麼,便默不作聲。兩人又向上攀,山勢已近平坦加之霧氣濃重,鸞兒便提議緩步走上。
向上走了一段,身邊白霧彌漫丈不視物,想必會越來越濃,李安對前方的鸞兒道:“等等。”說著,脫下自己外衫擰作一條,快步搶到前邊將衣衫一邊遞給鸞兒道:“我走前邊,你拉著這個,霧再濃也知道我在。”
鸞兒接過,笑道:“你也不呆嘛。”不知到底是褒是貶。兩人又這般前後緩緩向前走去。
眼前盡是茫忙一片。李安轉頭,短短衣衫的距離竟已看不到鸞兒身影。“你還在嗎?”鸞兒聲音傳來,略帶怯意。李安回答:“我在。”鸞兒的聲音接著又起責怪道:“你和我說說話啊。”
李安撓撓頭問道:“說什麼?”鸞兒馬上接話:“說什麼都行,別隻顧悶不作聲的走。”
“呃......”李安思量了一下,道:“記得我和義父、木傑第一次到單狐城,城裏可熱鬧了。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鸞兒嬌笑插話:“你就隻記得吃。”
李安“嗬嗬”一笑,接著講道:“有一種將果兒沾了紅糖一顆顆串起來,木傑說那叫糖葫蘆......”鸞兒又插道:“我在書上看到過,說是很好吃。你吃了嗎?”
李安道:“吃了,先是甜的,咬開糖殼吃到果兒就有酸味,果兒的酸味。”鸞兒叫道“可別說了,我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李安接著道:“木傑見我愛吃,瞞著義父一口氣買了十串。”鸞兒驚呼:“這麼多!吃的了嗎?”
“我和他一人五串,吃的精光。要是木傑在......”講到這裏,想起木傑已經不可能在了,悲傷頓起。鸞兒知道他又想起傷心往事,連忙話題一轉道:“你一定要帶我去吃這好吃的糖葫蘆。”
李安深吸口氣,答道:“恩,我......”話沒說完,他就像平常邁了一步,卻覺周圍頓時沒有一點霧氣,李安驚奇的停住了腳步。兩人相距本就不遠,李安這一突停,身後的鸞兒便撞在了李安的背上,當即發出一聲嬌呼,問道:“怎麼停了?”
走出白霧的鸞兒頓時也被眼前所見驚呆。隻見兩人所站丈寬之地,已沒有一絲霧氣,身後的白霧如牆般生生止住,沒有一絲外泄。眼前不遠,卻又是一麵霧牆,卻是色彩斑斕、七彩如水般流動變換的霧牆。
絢麗的色彩讓兩人看的發怔,鸞兒癡癡念叨:“好美......”李安驚奇過後,檢視四周,瞧出頭頂天藍如緞,所在沒有霧氣之地向兩邊延伸,不知通向哪裏。便開口問鸞兒:“現在怎麼辦?”
鸞兒走上前,懷中掏出一物,看似女孩家用的發簪,上前小心將其伸入彩霧,片刻後拿回仔細查看,便轉頭對李安說道:“霧氣沒毒,咱們進去看看吧。”
李安怕她又話一落就走,忙上前拉住她,道:“我瞧這霧有古怪,咱們先向沒霧的地方走走。”
鸞兒思量了一下,便道:“好,按你說的,那要走哪邊?”李安左右瞧瞧,拿出腰間小斧,在石地上劃出一道深印,抬頭對鸞兒道:“以此為記先朝一邊,走不通就折回再走另一邊吧。”
鸞兒輕拍他的肩膀誇道:“還是你有主意,那就先走左邊吧。”說著兩人朝左邊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這路仿佛漫漫無邊,三麵都是相同景色,沒有絲毫改變,要不是地上變化的紋路作參,還真以為自己一直行在原地。
走著走著,前邊的地上出現一道深深痕跡。鸞兒跑上前看罷,便對李安叫道“這是你先前作的記號,我們從另一邊走回來了。”看來左右相通,李安頓時沒了主意。
鸞兒上前剝下李安的外衫像先前般擰成條,遞給李安一邊道:“來都來了,進彩霧看看。”李安點點頭,道:“好,還是我走在前,你要跟緊。”說著便小心的踏進。
霧牆果真神奇,踏進時倒像石塊入水泛起陣陣漣漪。
周圍盡是七彩霧氣,直讓人眼眩。李安回頭,看不見鸞兒身影,便叫道:“鸞兒?”
鸞兒應了一聲,沒有異樣,兩人繼續向前走著。突然,鸞兒驚喜的叫道:“好多好看的物件啊。”李安頓覺衣衫另一頭落下,想必鸞兒已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