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相依,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裏卻似乎都失去了焦距。
之於東方亦,他隻是不想聽見她要跟他撇清關係似的說什麼還回來。
手在她的腰後環著,那麼為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拿嘴堵了上去。
堵上去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火熱“呼”一下就透過緊貼的唇瓣傳到了大腦,他當下就被燙得暈暈乎乎起來。
自出生到現在,他睜眼就是任務,閉眼還是任務;至於兒女情長,他沒來得及空出時間來。倒不至於說不懂,畢竟即使他沒有時間去主動發展什麼兒女情長,也還是有好多人故意送來兒女情長。
那些用膝蓋想想都滿是有目的而來的兒女情長,他有心情回應就見鬼了。
結果這一拖就是二十年。
直到遇上夏火火。
確切的說,是遇上洞房之夜死而複活的夏火火。
他一開始隻是好奇為什麼她與傳說中的“國民渣貨”不一樣,心中打的是借機打入“敵人”內部再另做打算的計劃,誰知計劃計劃著就把自己計劃了進去。
她口無遮攔他也不覺得難以入耳了,反而覺得率真可愛;她舉止粗魯他也不覺得上不得台麵了,因為在親眼見證了她那一舞之後,他竟深深覺得不是她不優雅,而是她隻在需要的時候才優雅。
她氣場太強,完全不見一點女人的嬌柔與含蓄,他從一開始的驚豔到現在的深以為然;她打架太猛,從來都隻選最有效的殺招,通常為正經人士所不恥的下三路,他從最初的接受不能到現在的“隻要她自己不受傷,她愛傷誰傷誰”。
不知是不是積攢了二十年沒找到地方宣泄感情的原因,他這一心動開始就是如漲潮般鋪天蓋地的席卷姿勢。
以為自己控製的很好,隻在心裏波濤翻滾。誰知這一沾上她的唇,他立刻兵敗如山倒潰退不成軍。
腦袋裏早就燙成了漿糊,唇瓣卻無師自通主動就粘上了燙乎乎的源頭。
由於內功心法的原因,他常年體溫偏低,是以,他總是眷戀那些能讓他感覺溫暖的東西。
手臂不由再收緊,唇瓣不由再貼近,吸吸吸,想竭力汲取一切溫暖,卻在不經意間小舌尖纏上她的小舌尖。
突然一個戰栗,更冷。
冷到極致卻又是“呼”一下,全身神經乍開的舒爽,皮膚表層瞬間滾燙。
滾燙的還有腦中那萎縮了二十年的情感神經,漲,再漲,然後,“嘣”
一下,漲斷了。
情潮洶湧,浪猛滔天,緊接著就是一番氣勢磅礴的開疆拓土。
夏火火?早就被親傻了。
其實之於夏火火,別看她是出自紐約貧民窟的黑市拳王,又見多了群趴和混趴,可要說起這男人主動過來親吻的,今天絕對是第一次。
而之於國民渣貨的夏火火,這更是第一次。因為被玉懷翰以幻香控製了三年,三年間是墮落了不少,卻是從未與人親吻過。
當唇瓣的柔軟感傳至大腦時,她第一個意識居然是:口感太像現代的冰淇淋了!
冰冰的,滑滑的,潤潤的,爽爽的。
意識忽然就回到了紐約的Bi-Rite,隻存在於記憶裏的Bi-Rite。
那時候父親雖車禍過世了,但她還有母親。她白天被母親送去幼稚園,然後母親就在家做一些翻譯的工作來賺錢。等到幼稚園放學,母親就會收工來接她。她們從來不會直接回家,而是繞道另一條街上的Bi-Rite去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