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吳用所料,當他說要進皇宮見見司空則時,紫鳶便吵嚷著也要去一睹司空則的尊容。吳用沒說行與不行,隻是很隨意的瞄了馮鷙一眼,後者非常有默契的把話頭接了過去,直接將他倆一開始在私底下商量好的計劃說了個大概。話裏行間大有讓她別插手的意思。
紫鳶一聽,撇了下嘴,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你們都商量好了,那還說什麼,你倆直接去就行了唄。”說著看似生氣的衝進了房間。
關門的瞬間,吳用斜瞄了馮鷙一眼,說道:“今夜就勞煩你將她看緊了。”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她絕對不會乖乖的等結果。
馮鷙對紫鳶的了解是越深越明白她不畏的一麵,隻是苦笑了點頭,當起了臨時的保姆。
入了夜,吳用易容成了馮鷙去了皇宮,而這位從一開始就打算尾隨的紫鳶,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的也跟了出來。
此時話要分兩頭說。
吳用直奔了皇宮,尾隨的紫鳶卻在半道上被馮鷙給劫住。
“你不是答應了不亂跑的麼?”馮鷙問得很無奈,而被抓到現形的女子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隻暗道了句倒黴,聳了聳肩頭,說道:“我一開始就沒答應,隻是叫你倆直接去!”邊說她還邊惦記著遠走的吳用,心裏麵合計著擺脫馮鷙的時間與追上吳用的機率。
看這丫頭耍起無賴,那靈動可愛的模樣與記憶裏馮婭略顯呆板的形象相去甚遠,馮鷙不由得輕歎了聲,一直壓在心頭沒問出的話也在此刻再也憋不住地問了出來。
“你是借屍還魂麼?”
嘎?正借著得瑟在盤算著的紫鳶聽得頓時僵住,心裏麵來來回回的轉過馮鷙的問題。借屍還魂,貌似也可以這麼解釋……隻不過,他怎麼這麼淡定的?話說回來,當時他就說了馮婭沒了沒了的話,其實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她不是什麼失憶才對。
“你是想說,為何我會如此問麼?”馮鷙這時好像紫鳶肚子裏的蟲子般,他在她張嘴的時候就發了問,問得紫鳶猛地點頭隨後再猛地搖頭。
她是豬,她絕對是豬!她這麼一點頭,豈不是間接的承認了她就是借屍還魂的了?倒不是說穿越這事不能對外講,隻是她承認了定會讓馮鷙繼續的問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他要是繼續問,叫她拿什麼回答?不對不對,應該說,他繼續問,她哪裏有時間去回答。
紫鳶瞄了眼早就不見影的吳用,眼底滑過煩躁。
“算了,你看來似乎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多問了。”馮鷙說了句讓紫鳶籲氣的話,隨後表情一轉,再道:“現在你隨我回去,總之皇宮不是你能闖的。”
紫鳶嘴角抽了抽,心說,哇呀呀,這是迂回之術哇!先來個猛的將她唬住,再來說這不許那不許的話,她還真不能說反對就反對的。貓滴個娘滴,不就是不許她去皇宮麼,她不去總行了吧!
“行行行,回去回去!”紫鳶跺了跺腳,氣鼓鼓的朝回走,嘴裏還在嘀咕著什麼。馮鷙也沒問她,心說隻要她不追著吳用去皇宮那就阿彌陀佛了。
他倆一前一後的回了馮鷙的住處,這個時候誰都沒想到,吳用這一走就走了一夜沒回來。
談什麼話要談一夜?等了一夜沒怎麼合眼的紫鳶,心裏麵有些著急,大清早的就拍開了馮鷙的房門。看著邊開門還邊打著哈欠的馮鷙,紫鳶一把將他扯出門來,劈頭蓋腦的就吼道:“你現在馬上到宮裏走一趟,美人昨夜都沒回來!”
馮鷙一愣,一邊揉眼一邊問道:“穀主有說過半夜會回來麼?”
紫鳶訝了訝,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沒……沒有。”說完心裏不甘被馮鷙問倒,再吸了口氣,嚷道:“就算沒有說過,但談什麼話雖要談一夜的?多半都是出事了!”現在想想,吳用要去找司空則聊天這事本身就很詭異,好像有什麼事被他刻意的瞞了起來。
她並不是很聰明,也不算太敏銳,如果吳用存心想瞞她,那她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出原因。哇呀呀,美人不是年底就要娶她過門了麼?怎麼這麼見外的不把要做的事告訴她!好嘛,先斬後奏,等著回來跪搓衣板吧!
紫鳶想是這麼想,等到吳用走了兩天一夜這才回來時,她心疼都還來得及,哪裏還舍得讓吳用跪什麼搓衣板的。
鼻裏嗅到淡淡的甜香,隨後看到那道熟悉身影淡然的從門口走進來時,那位本是一臉失落的坐在院裏曬太陽,曬得好像挺屍的紫鳶如同詐屍般的跳了起來,下一秒她以詭異的速度衝到他的跟前張開手臂將微愣的男人一把抱住,嘴裏好像小狗嗚咽般囫圇地叨念道:“你總算回來了,美人總算回來了,這麼多天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