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用與紫鳶,一路尋著特殊的塗鴉找到破廟前時,葉爽正好一臉不服地從破廟裏走出來。在他的視線落到吳用臉上的那個瞬間,紫鳶看到了一張委曲得好像要哭出來般的臉。葉爽的表情著實的好笑,她看得不由調侃道:“你那是什麼臉呐?要哭不哭的?”
葉爽揉了揉臉,把苦大仇深的表情暫時的揉掉,隨後有幾分狗腿地衝著紫鳶笑了笑。
他們師父回了萬花穀卻因紫鳶沒在穀裏,臉色就沒好過一秒半秒,葉爽不是傻子,應該說,吳用的全部徒弟都不是傻子,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紫鳶在他們師父的心裏是占著何種份量的,於是葉爽在麵對紫鳶不給麵子的調侃時,他隻能陪笑不能有報怨。
葉爽陪了個笑臉再去喊了吳用,跟著領了二位進了破廟裏。此刻,李展淩等人正一臉焦慮的對坐在破廟中。
氣氛很沉悶,所有的人都垂著腦袋,尤其是花榮的腦袋幾乎要垂到了地上。
“你們在比賽木頭人麼?”紫鳶走進來,別的沒說就先吐了個槽,響亮的聲音驚得花榮猛地抬了頭。
“紫鳶你……師父!”他這一嗓子師父喊完,接二連三的喊聲響起,除了花榮那聲喊裏有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在內,其餘的喊聲幾乎是統一的委曲加著驚喜。
吳用很平淡地點了點頭,說道:“為師還當你們已去了皇宮。”這話平鋪直敘的說出,完全品不出他是指,他們應該去皇宮還是不應該打皇宮的主意。
眾弟子聽得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由二徒弟李展淩問道:“師父是希望我們去皇宮刺殺……”後沒的話全淹沒在吳用隨意的一瞥裏。
那道掃在他臉上的目光裏有著不悅之色。
“就憑你們也敢往皇宮裏闖麼?”吳用的聲音還是平淡的,隻是這話問得有些重,問完不等五個徒弟回答便再繼續平淡地說道:“為師不記得有教過你們‘有仇必報’,來長安是誰的主意?”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後再一起知錯的埋下頭,倒是很仗義的沒將出主意的葉爽給供出來。他們雖都沒說是誰建的議,不過吳用從五人的表情間看得清楚,他心裏明白,嘴上並沒指出,而是很突然的轉了話題,“既然你們來了長安,就在長安住下吧。”
五個徒弟裏有四人好像受了雷擊一般的抬了頭,葉爽更是急切地喊道:“師父,師父弟子知錯了,師父別將弟子丟在長安呀!”他一喊完,李展淩、徐克爭、周青鴻統一像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隻差沒跪著求吳用了。
“美人沒說丟你們在長安呐!”紫鳶在一旁聽得迷糊,完全不明白這四個大男孩兒的大腦回路是怎麼回事的。
吳用先看了紫鳶一眼,意思是讓她隻聽別說,再淺淺笑著對四個帶著憂色的徒弟說道:“為師隻是在想,你們在穀裏待的日子不短卻沒正經的出過一次穀,既然這次你們來了長安,不如像子敬那般出江湖闖闖。”
這個解釋讓四個徒弟的臉色緩了緩。原來不是逐他們出師門……
“至於榮兒……”吳用點了花榮的名卻不急著說出後話,故意的大喘氣之後才緩緩地說道:“等為師把事辦好,榮兒還是隨為師回穀吧。”
花榮偷瞄了紫鳶一眼,點了頭答了好,葉爽那話包不服地嚷道:“師父真是厚此薄彼,如此偏愛小師弟!”他的話裏大有,不論身處何處,反正隻要是跟著吳用就有肉吃一般。
吳用隻笑不說話,丟了一張人皮麵具給花榮,再喊了這五個大男孩兒離開破廟朝著馮鷙的住處去。
在路間,紫鳶問道:“美人,咱們喊這麼多人去馮鷙家,會不會不太好?”
“隻是暫住而已。”吳用答得很坦然,好像他在做這決定前就支會了馮鷙一聲的般。
兩人出去,七人回來,當出現在馮鷙麵前時,這位地主隻是稍稍的訝了訝。
“打掃的事就交給他們吧。”吳用一句話,就把五個徒弟的身份給定了下來,馮鷙也不推遲,直接點了頭,大大方方的再請了吳用到一旁,一臉嚴肅地問道:“穀主已經找到了徒弟,接下來有何打算?”
吳用知道馮鷙終會這麼問他,倒也不隱瞞什麼,直接答道:“我打算去趟皇宮,與司空則聊幾句。”他說得很隨意,好像皇宮是他萬花穀的後院般,而司空則就如同後院裏站崗的家仆。
馮鷙聽得苦笑了下,勸道:“穀主身手雖說極好,但皇宮也非說去就去的地……方?”說到這裏,他看吳用似笑非笑的在瞧他,那眼底的暗示分明是有讓他想辦法的意思,最後本是肯定的話,結果就成了一個詭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