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安慶王處理了所有事務,呈上奏折,請離帝京,回歸自己的封地居住,皇上想也不想,朱筆欽點了一個“準”字。
這一個“準”字,將兄弟倆永遠地隔開了,安慶王此後再也沒得到皇兄詔諭,邀他回京麵君。皇上仿佛忘記了安慶王一般,從不主動提起他的這位禦弟。即使是先皇忌日,或是逢值國家重大慶典,諸王都可以進京見駕,就是安慶王不能。
安慶王自願謫居封地,從物華天寶,繁榮喧鬧的帝京,來到了風光欹旎,秀美富足的江南。
江南安慶王府,與帝京的安慶王府同時建成,卻因安慶王久居於帝京,江南王府形同虛設。
而今安慶王要歸來久住了,王府上下無不歡欣,將王府從裏到外重新整飴修葺,裏外一新,如同新建的一般。弄得安慶王到來那日,在大門外呆楞了好半天,才肯進去。這光彩奪目的王府,與他此時的心境,實在不能般配。
隨安慶王來到江南的,除了原來的王府侍衛侍從外,老總管趙祥一家也隨之來了。趙延張成,形影不離。
錢梓榆自然也跟了來,他將父母和表妹們仍送回彭州老家,反正彭州離安慶王府也隻有半天路程,來去十分方便。
馬耀祖在家陪著少奶奶和初生的孩兒,正樂不可支,沒有跟來。卻有信送到,言明等孩兒長大些,便回彭州老家住,畢竟母親大人久住京城,心裏仍是掛念故土,到時候送老人小兒回老家時,又可與他們混在一起了。
初回江南,封地內有許多事務需要料理,安慶王每日忙碌,倒也能減輕些思念牡丹的痛苦。不知不覺間,又三個月過去了。
江南天氣不比洛陽,四季分得不甚明朗,明明已是初秋,氣候卻仍然溫暖如春,樹木花卉,照樣鬱鬱蔥蔥,常開不敗。
午後,錢梓榆興衝衝地來找安慶王,安慶王正在覽閱屬下呈上來的表章。錢梓榆笑著說:
“王爺不困嗎?何不到湖邊柳堤去走走,那裏柳林招風,陰涼舒爽,是個好去處呢!”
安慶王看他一眼:“我還有事呢,你自己去吧!”
“好!王爺既然勤勉於政,錢某就自己去尋個樂子。說不定,能遇到一個兩個什麼人呢!”
錢梓榆說著,收攏手中折扇,轉身走出畫堂。
安慶王心裏一動,慢慢放下手上的表章,招手讓師爺過來,囑了他幾句話,起身跟著錢梓榆走了。
湖邊柳堤,輕風送爽,柳浪翻滾,陣陣黃鸝啼唱,清脆悅耳,花蔭下彩蝶飛舞,一輪西斜的紅日,不溫不火,半隱在雲彩之間。
此時的柳堤,遊人如織,往來不休。文人墨客,紅粉佳人,或歎賞美景,或乘船遊湖,更有通音律曲藝的,清歌一曲,琴蕭相和,此間詩情畫意,實在是妙不可言。
安慶王和錢梓榆不帶隨從,衣裝打扮隻如尋常人家的公子哥兒。兩人容貌俊雅,氣宇不凡,漫步在柳蔭下,眼中隻顧觀賞山湖美色,卻沒想到自身卻成了別人眼中的絕妙勝景。
不論是湖中畫舫,還是堤上綠蔭裏的淑女佳人們,都在偷偷注視著這兩位玉樹臨風,英俊不羈的翩翩公子,滿心希望他們能看上自己一眼。
近些的女孩兒甚至故意走近前來,搶占他們的道兒,以期引得他們注意。兩人卻隻是規避一旁,謙和禮讓,神色自然淡定,並無半點輕薄之意。
這樣一來,卻更令女孩們喜愛。羞怯些的不露痕跡地暗暗相隨,膽子大些的幹脆命家人提了食盒,贈予美酒佳肴,寄語公子:某某家小姐畫舫恭候,懇請與二位公子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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