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忍無可忍,指著安慶王怒斥:“你若再敢阻攔,朕絕不再顧念兄弟之情!”
“皇兄如今已經不再當我是兄弟了!”安慶王麵色決絕,冷聲說道:“牡丹是我安慶王的妻室,不受任何封賜!”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你想造反嗎?”
“不敢!雄兵屯於城下,隻為迎回牡丹!”
“朕立時就可削去你爵位,你還能帶走牡丹嗎?”
“安慶王之位為先皇所封賜,皇兄忘了,我有至尊玉碟,除非身死,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削我爵位!”
“你量朕不敢讓你死嗎?”
“皇兄不能!”
牡丹站在當場,眼看親兄弟為她起了紛爭,幾欲到了劍拔弩張的境地,禁不住心驚膽跳,花容失色。
一個是九五至尊的天子,一個是手握重兵的王爺,若要真起了變故,隻怕一場皇室爭鬥不可避免。怎堪為了她一人,讓許多無辜之人死於非命?
李明軒急步跑了進來,看見李明軒,牡丹才驀然想起兩位嫂嫂,嫂嫂還懷著孕,怎能長久地跪著?她趕緊示意青蓮,將二位嫂嫂扶進房去。
李明軒走到皇上麵前俯身稟告:“皇上!城外眾將士不見了主帥,不肯受封賞,要求主帥回營,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縱兵進城,尋找主帥!百萬雄兵,若是毫無章法地進了皇城,實難控製住,隻怕會發生暴亂!”
“這不正好?有人就想這樣,欲要謀反弑君,自立為皇了!”
李明軒大驚失色,直接走到安慶王麵前:“王爺,使不得啊!老臣身為皇上師傅,最能體會皇上對王爺的心,皇上自小疼愛於你,為你遮擋了多少險情,王爺不可……”
安慶王轉過臉去:“本王並無異心!”
“那為何……”
“宰相不必多言。”皇上說,“朕欲立牡丹為後,安慶王不肯。既然如此,你我兄弟不必爭執,隻來問過牡丹,由她決定。若她願隨你去,朕不阻攔。她若是願接受詔封,成為皇後,你不可多言,即時歸還兵符,回歸屬地,永不再進入帝京!”
安慶王平靜地說道:“好,一言為定!”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牡丹,安慶王眼中泛起淚光,他感覺到牡丹在害怕,在顫抖。
李明軒從郭公公手中接過金泊冊書,走到牡丹身邊,憐惜地看著她:
“牡丹兒,你若願為皇後,便接了這詔書。若是不願,便隨安慶王去。何去何從,孩兒可好好思量一番,親翁我在此陪候你!”
牡丹淚珠倏然如斷線珍珠般,顆顆墜落。
她要怎麼做?受皇封,當皇後,一千個不願意,她心裏隻有安慶王。
然而皇上對她也是有情有義,若是跟了安慶王去,不忍看皇上顏麵盡失,痛心疾首。且皇上畢竟是天子,手握生殺大權,安慶王眼下握有重兵,他卻不是福臨王,他沒有野心,顧念親情,絕不致於與皇兄決裂。
到最後,隻怕還是會被皇上抓在手裏,生死不由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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