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遠方來客(3 / 3)

說起來,不知不覺已經快要六七年了。

曾經失去的記憶,現在想著,仿佛就像是前世的事情一樣。

當久宇舞彌出院以後,歐沃羅德就將她帶回了梵蒂岡,沒有任何理由地,就將她安排為了自己的親信。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對久宇舞彌身份的各種猜疑也冒了出來,然而無論是當事人還是歐沃羅德,都沒有去在意這些事情。歐沃羅德不斷地訓練久宇舞彌,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助手;而相對的,如同處於失去指揮的機器一般,這個名叫久宇舞彌的女人,也下意識地將歐沃羅德的言語當成了必須執行的命令。

就這樣,兩個人的生活交織在一起,直到現在。

“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大人。”

盡管回答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然而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的掩飾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沒有,大人。”

“可惜,或許有一天,你就會記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了。”歐沃羅德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搞不好我就該把你解聘了。”

“我永遠遵循大人的指令。”

“別說的那麼絕對,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已經是不一樣的人了。”

他邊說著邊喝著紅茶,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的話,沒有人會懷疑你對我的忠誠。但是你有想過嗎,或許,我們以前曾經是仇敵,當你取回那段記憶的時候,你就會重新變回原本的樣子,而到那個時候,在你眼前的,將不會再是你忠誠的黑衣主教,而是一個你必須要殺掉的敵人。”

久宇舞彌沉默了,她沒有回答歐沃羅德的話。看著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裏的歐沃羅德,她的眼中開始出現了畏懼的神色,嘴唇囁嚅著,小聲說道:“您,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不是。”歐沃羅德滿不在乎地說道:“無論你以前怎麼看我,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信任現在的你,至於將來怎麼樣,將來再說好了。”

聽到這句話,久宇舞彌微微鬆了一口氣,隻是幾句話,就已經讓她緊張不已,身體也逐漸難以承受撲麵而來的壓力。

那雙眼睛中滲透出的恐懼,她永遠也不敢直麵。

“嚇壞了吧?那,作為賠禮,嚐嚐這個吧。”

歐沃羅德說著將一碟精致的蛋糕擺到了久宇舞彌麵前:“這可是英國王室才能享用的。”

久宇舞彌接過碟子,淺淺地品嚐了一口,點頭說道:“非常美味。”

“啊呀,看來就是一般啊。”

歐沃羅德用叉子紮住整塊蛋糕塞進了嘴裏,一邊大口咀嚼著,一邊咕噥不清地說道:“果然,不夠甜。”

“大人。”

“哈,我可是聽說了,你跑到倫敦的甜品店裏把他們的存貨吃了個一幹二淨。”

“這一定是搞錯了。”久宇舞彌斷然說道。

“好吧,就算我搞錯了。”歐沃羅德詭異地笑了笑,拿手帕擦了擦嘴,問道:“說點正事,希耶爾有回信嗎?”

“暫時沒有,同樣的,阿文格爾?布倫史塔德也沒有任何消息。”

“奇怪了,所羅門告訴我說,愛爾奎特已經搭上了去日本的飛機,難道她這次想在日本逛一逛?”

“不清楚,但是所羅門先生提到過,除了他和希耶爾小姐之外,埋葬機關的全體人員已經集合在了梵蒂岡,似乎?”久宇舞彌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說道:“納魯巴列克大人,可能在安排一次重大行動。”

“重大行動?不會吧,或許隻是什麼,呃,比方說某位聖人的紀念日?”

歐沃羅德漫不經心地調試著杯中的紅茶,無聊地問道:“魔術協會那邊呢?有什麼大新聞?”

“時計塔似乎在召開什麼會議,來自阿特拉斯學院和彷徨海的魔術師都齊聚在倫敦城中。不過,Vector大人並不在倫敦,而是去了巴黎。”

“噢,是帶著那兩個小家夥兒去旅遊了吧。”

“話雖如此,可是”

說到這裏,久宇舞彌朝旁邊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另外,大人,最近在您身邊的教會代行者也變多了。以保障您的安全的名義,梵蒂岡增派了一倍的人員,卻沒有提前告知我。”

“太誇張了吧,我難道還需要誰來保護嗎?”

“可是,大人,我總覺得非常不安,似乎——”

“似乎什麼?”

歐沃羅德哼了一聲,故作誇張地說道:“啊哈,我猜到了,這一定有陰謀,搞不好是聖堂教會和魔術協會聯手,這次準備趁著我在倫敦,想要發動政變,把我殺掉,噢哈哈哈哈————無聊。”

說著,他將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安慰道:“別太疑神疑鬼了,我還想好好休個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