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歎了一口氣,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本來這件事情我是打算帶到棺材裏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當年,老爺極為寵愛尤姨娘,在太太生下您不久之後,她和李姨娘雙雙懷孕,看診的大夫說尤姨娘懷的是男胎,老爺欣喜若狂,甚至在私底下偷偷允諾,將來要將家業交付給這個孩子,後來太太知道了,隻是悲憤交加地哭了一場,奴婢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想太太這樣花兒般的人物,竟被老爺和姨娘欺負至此......
老爺天天陪在尤姨娘的身邊,就連一同懷孕的李姨娘也不管不問,尤姨娘借著老爺的寵愛,不是嫌院子裏的花香太濃,就是嫌院子裏的蘭草招蟲子,老爺也因此下令讓管家將梧桐苑裏的花草全部拔除,整個慕容府都知道太太最喜歡花草了,這不是打太太的臉嗎?
太太最終是什麼也沒說,隻是看著空出來的花圃一直歎氣。不知道是尤姨娘太黑心遭了報應還是她自己不小心,那一日在流芳亭的台階上滑了一跤,動了胎氣,老爺急得團團轉,急忙請了大夫來,保住了孩子。可恨的是,尤姨娘竟然向老爺哭訴,以後不可再說將家業傳給孩子的話了,這不是明白地指出來,是太太嫉妒老爺對她的寵愛而做的手腳嗎?
二小姐,老爺竟然聽信了她的話,跑到了太太的院子裏,大吵大鬧了一番,說什麼就是要把家業都給尤姨娘的孩子,這個慕容府他說了算,想怎樣就怎樣,太太是什麼樣的人啊,根本不屑於用這般下作的手段,明明是尤姨娘在陷害太太,太太隻是氣得渾身發抖,後來,老夫人過來了,才阻止了老爺。
老天有眼啊,許是壞事做多了,報應就來了,不知怎地,那日老爺宿在了尤姨娘那裏,行了那......床弟之事,尤姨娘小產了,老爺也被嚇到了。
那之後,老爺就一直住在翠柏苑,精神恍惚,老夫人心疼地不得了,就請了大夫來,開了安神的藥。那藥都是由老爺的貼身小廝王七熬的,我讓小丫鬟每日都過去給王七送些點心和酒水,一來二去的,就熟識了起來,後來我讓小丫鬟偷偷地在老爺的藥罐裏加了些東西,讓老爺以後都不能有子嗣......”趙嬤嬤長出了一口氣,眼裏有淚水在打轉:“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的,太太是不知情的,隻是事已至此,阻止尤姨娘回來的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奴婢什麼都不怕,就是擔心太太她......”說到這裏,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慕容靈犀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有預感,趙嬤嬤一定是對慕容長山做了什麼,所以才會如此肯定尤姨娘的身孕有蹊蹺。
“嬤嬤,您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不能讓您去冒這個險,若是這件事情說了出去,哪怕您抱著一死的決心,可是,您想想後果,隻怕母親、哥哥和我以後在慕容家就很難立足了......”慕容靈犀遞過了帕子,趙嬤嬤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可是,二小姐,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尤姨娘回來吧?”趙嬤嬤還是很擔心。
“嬤嬤,不必憂心,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總比看不見摸不著好吧?咱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看看她還能做出什麼來......”趙嬤嬤聽著慕容靈犀的一番話,心裏放心了不少。
“嬤嬤您就好好地照顧母親,別讓她胡思亂想就行了......”趙嬤嬤重重地點點頭。
兩人又說了說怎樣照顧舒氏情緒,盡量別讓她和尤姨娘有直接的接觸,直到用晚膳的時候,趙嬤嬤才起身去伺候舒氏用膳,離開了風荷苑。
慕容靈犀長歎了一口氣,這些年若不是趙嬤嬤在身邊,母親隻怕是連自保都成了問題,何談自己和哥哥呢?
本以為自己對這個府裏的人和事都了解地差不多了,可還是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辛,隻怕那低調到幾乎不存在的李姨娘也不是什麼善茬,想到這裏,叫了綠水進來,在耳邊細細囑咐了一番,綠水得了命令,行了禮退了下去。
揉揉有些發緊的肩膀,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啊,等到七皇叔回來,得向他要幾個得力的人來用用,慕容靈犀自顧自地想著。
PS;親們,有沒有想到是這樣的隱情呢?哈哈,真是好狗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