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天神(2 / 3)

寄建功單手握住正陽槊,做出棍打一大片的姿態,當的一聲,撥開了玄風的方畫戟。

這一聲,可謂是驚動地了。

是聲音之大,讓整個蜀道都抖了三抖。

多數武道修為較低的將士們,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初次交手,平分秋色,兩人都沒有使出全力,可兩人都微微後退了散步有餘。

寄建功心中暗自歎道:“看似是個細腰的主兒,其膂力不弱於我。”

玄風親王眉頭緊皺,直接跳下凶虎,遇到這樣的猛將,在坐騎之上是分不出勝負的。

寄建功見狀,也是配合的跳下了自己的虎兕,兩人相隔對望,真元從地麵激蕩開來,兩人周圍,形成颶風,颶風裏,盡是飛沙走石,宇之中,烏雲密布,雷雲滾滾。

轟然一聲巨響,兩人同時乘風而上,在千米高空展開了激戰。

玄風親王一戟豎劈而去,這一次,玄風親王用了十成的力道,就是要看看,寄建功的膂力究竟是何等的過人。

寄建功將正陽槊橫架於胸前,正麵承受玄風親王方畫戟的力道。

轟!

周圍虛空直接炸裂,流露出滲人的黑色閃電,宛若空中深淵之門大開。

寄建功頓覺虎口發麻,整個人的氣息都略微紊亂了幾分,迅速瞬移,調整呼吸。

玄風親王亦是如此,膂力占不到什麼便宜,便隻能在武技上一較高下了。

比較真元,兩人境界旗鼓相當,真元亦是如此。

方畫戟可劈,可刺,可鎖兵器,可撩,可砍,亦可殺出回馬槍。

比較之下,寄建功的正陽槊,可就沒有方畫戟如此多的戰法了,隻能走一力降十會的路子,可以刺,可以砸,不過老話得好,千招會不如一招精。

昔年戰場上,寄建功和敵軍武將交手,過來過去也就是那麼兩三招,無限循環,仗著自己膂力過人,硬生生的強殺了對手。

可很明顯,玄風可不是寄建功能夠強殺的。

方畫戟,每一次和正陽槊激蕩在一起,便會真元炸裂,法則之力蔓延開來,地元力狂暴肆虐。

往複之間,寄建功格擋幾下之後,積蓄氣勢,然後就是正麵朝著玄風親王劈砸而去,一棒可以撼山震嶽,可斷江流水。

玄風若是避開,則一切好,若是避不開,隻能正麵承受,每一次和寄建功硬不硬一次,兩人都不好受。

雙方你來我往,正陽槊和方畫戟不停碰撞出大道之音,振聾發聵,時間一長後,無論是寄建功,還是玄風親王,虎口裂開,血流不止,然而真元生生不息,澎湃滔。

玄風親王直視寄建功,單論皮囊的話,寄建功還真的比不過玄風親王。

可寄建功身上有一股勢,是猛虎下山,是斷江流水,也是開辟地。

這股大勢,顯得寄建功如狂暴的鬼神,如肆虐的猛虎,如第一聲春雷炸響。

玄風道:“我久經沙場,殺過的冥境高手,也有過百,你是第一個,可以在本王這裏,走過一百回合的猛將,我很中意你。”

寄建功不屑道:“少來這一套,你要是能殺了我的話,絕不會這麼婆婆媽媽的,再來!”

言語之間,兩人已經調息好呼吸與真元,再度恢複巔峰狀態。

方畫戟橫劈豎斬,所到之處,空間崩裂,煞氣橫卷,一擊可輕易破開一座孤峰,截斷一方地。

正陽槊大道至簡,一力降十會,往複爭鋒當中,立於不敗之地,方畫戟在此,也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凶虎與虎兕同時飛臨高,兩人絕世猛將在宇中騎上了自己的坐騎,放開手一戰,兩人都拿不下對方,騎上坐騎之後,局麵興許會發生很多改變。

不過,虎兕與凶虎之間,也是爭鋒相對,處處緊逼,導致雙方誰也沒有辦法能夠放開手腳的釋放出各自的賦神通,坐騎之間的較量,是壓抑的,凶狠的。

當!

一聲巨響,真元炸開,整個空一股浩蕩的真元氣浪徐徐鋪展開來,隱約之間,形成了萬丈榮光。

短兵相接之後,寄建功趁著玄風身上餘勁未消,單手迅速結印,一拳鎮殺而去,拳鋒滲人,生出刺獨角,一股大勢鎖定玄風親王,直逼玄風三寸之地。

兩人身上穿著的鎧甲,都是極品,都是經曆過雷地火曆練的。

想要破甲,絕非易事,故此,兩人的罩門都在咽喉這個三寸之地。

玄風親王猛烈一震,卸掉身上的勁道,同樣是凶威赫赫的一拳,轟向了寄建功。

雙拳碰撞,發出悶沉沉的雷之音,當下一股無形之力轟然炸開,也幸虧是在宇之中,若是在地麵上,兩人對拳過後的餘波,估計是要橫掃千軍萬馬的。

寄建功殺紅了眼,額頭凹陷約莫半寸有餘,腦袋瓜子疼的嗡嗡作響,仿佛隨時都可炸開一般。

玄風親王的三寸之地遭受重擊,喉結差點裂開,整個人的真元紊亂。

看似是霸道端凝的碰撞,實則兩人的拳勁之中,均有暗勁,玄風親王以為寄建功會護住自己的咽喉之地,而忽略靈蓋。

寄建功以為玄風親王會護住自己的靈蓋,而忽略自己的三寸之地。

兩人的暗勁,同時擊中了對方防禦最為薄弱的地方,疼的可以是睚眥欲裂。

寄建功昏昏沉沉,玄風親王身形不穩,雙方坐騎也沒有死命纏鬥,下意識的各自後退,扯開十餘丈的安全距離。

寄建功齜牙咧嘴道:“好子,下手夠毒辣的啊,差一點要了我的命。”

玄風親王咬牙道:“彼此彼此。”

雙方你來我往,已然大戰了三百五十回合,即將進入四百回合,仍然是誰和奈何不了誰,各自都殺出了真火。

真元澎湃,生生不息。

萬道雷霆,轟然落下。

玄風親王再次殺向了寄建功,方畫戟橫擊長空,企圖掃蕩山河,寄建功露出一抹獰笑,正陽槊徑直砸向了過去。

這一次,雙方走的都是畢其功於一役的打算。

嘭!

方畫戟拍在了寄建功的胸口,雖然護心鎧甲,卻也是轟然炸開,胸口大片血花綻放,其傷口深可見骨。

然而正陽槊也是重重的砸在了玄風親王的肩膀上,雖有護肩,也是轟然炸開,肩膀處,血肉模糊,整條胳膊差點斷掉,其實寄建功本來是照著玄風的頭砸過去的。

可關鍵時刻,玄風微微側頭,避開了這要命的一擊。

若非及時撐起了一道護體罡氣,興許,這一招重擊,足以讓玄風親王失去一條胳膊。

兩人殺氣騰騰的對望了一眼,誰也奈何不了誰,至此,宇大戰結束,兩人騎著各自的坐騎灰營。

這一戰,不是蕩氣回腸了,也是極為難得高手大戰。

見到寄建功渾身是血的歸來,元鐵山的心裏略有些難受。

中軍讓開一條道路,寄建功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軍帳內,整個人還沒有走進大帳,就已經倒在了大帳之外,昏死了過去。

元鐵山回過頭看了一眼,幸虧護衛及時攙扶起了寄建功。

對麵,玄風親王依然不好受,硬撐著一口氣,騎著凶虎,盡量保持住一個大秦親王應該有的風度,進入蜀道之後,看見玄同,鐵函等人後,終歸是支撐不住了。

搖搖欲墜,閉上了眼睛,鐵函和玄火瞬移上前,攙扶住了玄風,兩人心裏都是心驚肉跳的。

縱一戰,是心境往上高手最愛做的事情,一來是縱一戰的情懷,二來是抵達了那樣的境界,一旦在地麵捉對廝殺的話,會極大範圍的改變地形,可能會誤傷到自己人。

兩位絕世猛將,縱一戰,誰也沒有奈何誰,兩敗俱傷。

玄火握住了拳頭,冷聲道:“我本以為寄建功是一個花架子,並無屠龍之力,如今看來,的確是一個勁敵。”

玄風親王,自從出道以來,一向是神擋殺人,佛擋殺佛的作風,軍旅生涯,未嚐一敗,無論是捉對廝殺,還是全軍一戰,到了最後,哪怕是慘勝,玄風依然是勝利的那一個人。

兩人爭鋒,既是兩人的平分秋色,也是兩軍士氣的平分秋色。

玄同眉頭緊皺,對玄火吩咐道:“在這裏監軍,我親自前去,會一會大魏的武王。”

玄火瞪大了眼睛,本以為略作修整過後,雙方的最高武力,才會有一戰,未曾想,是一波接一波的。

既然是玄同發話,玄火自然沒有異議,一旁的鐵函在此刻,也有些心潮澎湃,因為馬上,就是境高手大戰了。

玄同騎著窮奇巨獸,手握昊斧,轟鳴一聲過後,直接飛躍到了戰場上,距離元鐵山,不過百米隻遙。

境高手威壓釋放開來,舊西蜀大地,無論無辜百姓,還是飛禽走獸,亦或是位數不多的妖獸,都不由的心悸了一瞬。

其氣勢之強,令人莫敢直視,縱然是最精銳的龍騎軍,在此刻,戰馬四肢發軟,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元鐵山在萬眾矚目中,騎著萬裏煙雲照,手握罡戟迎了上去。

陳煜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緊張來形容了,內心深處,竟然有些恐懼。

境高手,質量上也是參差不齊的,元鐵山是近年來進入境的,雖然有先罡氣護體,更是將先罡氣修煉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對麵的那一位境高手,出道的時間比元鐵山早,所修行的功法,也是大秦皇族世代相傳的《乾坤功》,一身武道修為,已經不能用出神入化來形容了,乃是真正意義上的神在上。

元鐵山大袖一揮,一股強勁的罡氣,瞬息之間破開了玄同的威壓。

高聲道:“大家都是境,何必來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呢。”

玄同凝望元鐵山,流露出如淵如獄的威壓,整個人身上,十八道黑龍虛影纏繞,發出龍吟之聲,同時,再其後方,更是有一副開辟地,群魔亂舞的異象,令人莫敢直視。

元鐵山的先罡氣外漏,化作大羅九重異象,星河璀璨,潔白的細沙,演化出一方浩瀚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