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六十一章 《秦楓傳》(1 / 2)

唯有一處地方,置身事外,其樂融融。

並非是秦楓與薑雨柔所在的綠竹院,而是——宴春酒樓。

上午的曲水流觴文會,絲毫沒有影響下午來聽書的人。

甚至因為曲水流觴文會因為局勢完全的一邊倒,反而比往年結束得更早,很多預計要待到晚上的讀書人便無處可去,更無事可做,這使得宴春酒樓裏更加是一座難求。

昨日,家掌門蒲鬆濤再次登台,開講《穆風傳》,瞬間就引發了整個學宮之中諸子百家,上層下層的普遍關注。

《穆風傳》劇情引發的討論,更是在曲水流觴文會開始之前蓋過了文會議題的討論。

更加叫人欲罷不能的是,《穆風傳》隻講了上半段,非要將最精彩的後半段故事放到今日下午,也就是文會之後來講。

這使得在座的賓客們都被吊足了胃口。

可偏偏約定好開講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刻鍾了,書人蒲鬆濤卻還沒有登台。

這讓眾人有些不耐煩了。

但蒲鬆濤地位尊貴,還真的就沒有人敢去催他。

其實,宴春酒樓也不是沒想過要去準備表演的雅間裏麵,去催一催這位平素都十分守時的蒲先生。

可是進去催他登台的掌櫃,隻進去看了一眼那名在雅間裏跟蒲先生話的客人,趕緊就掉頭走了出來,隻叮囑夥計們去給等得有些心焦的看客們上好茶和瓜果點心。

再也不提催蒲鬆濤上台的事情了。

原因無他。

能做到宴春酒樓的掌櫃,必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甚至因為在宴春酒樓裏接觸得都是些學宮裏上檔次的人物,反而更加得會察言觀色,審時度勢。

這就不難解釋他的所作所為了。

因為在蒲鬆濤的雅間裏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身白衣的兵家“兵聖”楚惜白。

楚惜白此時坐在椅子上,靠在檀香木火爐旁邊,一邊烘著濕漉漉的衣服,一邊笑道:“蒲兄,我為了幫你這麼一個忙,差點把老頭子都給得罪了,你想過怎麼感謝我沒有?”

俊美如少年的楚惜白與胡子拉渣一副大叔模樣的蒲鬆濤竟是同輩相稱,實在是有些莫名的喜福

蒲鬆濤嘖嘖道:“你師父啊,兵家那個老狐狸孫神武,他才懶得摻和儒家和經世家的事情。巴不得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他好漁翁得利才好。還得罪你家老頭子呢,你這是跟我這挾恩圖報來了!”

沒等楚惜白回嘴,蒲鬆濤又道:“你家老狐狸肯定是叫你相機行事,對不對?”

楚惜白撇了撇嘴道:“對啊,哪邊弱幫哪邊。我這不是沒有幫言一諾和荀有方嗎?我可是袖手旁觀了好幾個時辰啊!坐的我屁股都疼了!”

蒲鬆濤差點沒被自己這不要臉的好友給逗笑了:“你這是什麼邏輯?秦楓一個人還能比整個上清學宮儒家還要強?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哪裏知道楚惜白笑道:“你要是現場去看了,就不這個話了!”

楚惜白將衣袖貼在紫檀爐邊上,笑著道:“秦楓先辯除了我們和法家之外的百家流派,再辯荀有方,局勢居然一直占優,你敢信嗎?”

蒲鬆濤微微皺眉:“不可能吧?你可別誆我!”

楚惜白笑道:“兵者詭道也,我楚惜白能騙下人,唯獨不會騙你!所以,你當知道,我作壁上觀,害得上清學宮儒家徹底大敗,老頭子有多不高興了吧!”

徐語嫣擺了擺擺手道:“你這家夥真是,怪不要臉的!你吧,想要老夫給你什麼補償……真是的,談物質,多傷感情啊!”

楚惜白也跟著砸吧嘴道:“你這家夥,當初怎麼不拜入我師父門牆?偏要去什麼家,真是屈才了!我師父他老人家,還就是這麼的,娘的,一個字不差。”

蒲鬆濤笑道:“你知道個屁,這就叫矢誌不移,貧賤不移。兵家這麼強勢,有什麼意思……”

楚惜白居然被蒲鬆濤給噎得不出話來了,半晌才伸出手來勾了勾道:“那咱們不談物質了,談點精神層麵的。”

沒等蒲鬆濤開口,楚惜白已是倚在椅上,大大咧咧開口道:“要不你也給我寫個故事唄!也不用怎麼誇我了,就把我寫成個傳中第五境的大高手好了。”

麵對楚惜白的請求,蒲鬆濤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們家是陰陽家啊,寫什麼就能成什麼?那我們自己早把自己寫成當世無敵的存在了,還有你們什麼事?”

他整理著身上的衣服,正色道:“我要是真給你這麼寫,寫了也是白寫,什麼叫不合大道,癡人夢,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