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氣的是,安逸還給金銘尹打了個馬虎眼,說了句“天還沒亮就去陪柳姑娘練功了”,導致金銘尹一臉恍然大悟狀的笑著走開了。
“姐姐都讓你占盡了便宜,安公子還不打算撒開手麼?”
柳思意一直走到了營帳門口,才一把甩開了胳膊上的安逸,伴著一副仁至義盡的樣子說道。
安逸一臉得意的看著她,裝模做樣的拱手道:“多謝柳姑娘授藝之恩,在下告辭。”話音一落,便甩開他那殷紅色的衣袖,頭也不回的轉進了自己的營帳中。
“哼!登徒子!”
柳思意氣的鼓著腮幫,跺了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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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峽穀
曾漢儒帶著大軍到達一線天的穀口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皎潔的月光也沒能照亮那黑漆漆的峽穀,夜幕下的一線天仿佛是星空下的一處虛無,沉浸在黑暗中。
江雲一手舉著火把,一手倒提著長刀,坐在馬上往峽穀裏張望著,
“大人,天色已晚,穀中又伸手不見五指,貿然穿越,如果生變,恐怕不好應對啊。”
這漆黑的峽穀,帶給了江雲一種深深的不安感。
走在最前麵的曾漢儒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光把周圍的地上都灑滿了銀光的原因,顯得一線天裏特別的黑。
他想了想,然後把江雲、裴振風和趙繼宗都叫到身前吩咐著:“江雲說的對,以防萬一,我們分兩批過一線天,第一批由繼宗帶著近衛營先過,然後振風和江雲,你們倆帶著先鋒營守在北麵穀口。等到近衛營安全通過之後,同樣駐留在南麵穀口,策應先鋒營過穀。這樣交替通過,無論是哪一邊出了問題,裏外夾攻,也不至於讓我們困死在穀裏。”
曾漢儒還是老辣的很,他盤算著張羽就算是已經提前埋伏在了一線天,這狹長的空間內,也無法施展出五穀教的兵力優勢,那麼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兩頭堵。
但是曾漢儒的這種過穀方式,讓任何一支妄想兩頭堵的人馬,都會受到先鋒營和近衛營的雙麵夾擊,根本不可能將他們任何一個營單獨困死在穀裏。
“是!”
眾人領命而去,依計而行
由趙繼宗帶著近衛營的先行入穀。
曾漢儒安排曾子仁跟著趙繼宗先行入穀,一般第一批人馬都是最安全的,因為埋伏的敵軍會等到大部分的人馬或者主要的目標將領入穀之後,才會發動合圍或者奇襲。
盡管如此,趙繼宗還是十分謹慎的打著馬走在最前,
他緊緊的握著手裏這把虎背大刀,掌心中細細的汗珠順著刀柄上的金屬紋路慢慢的流淌了下來,滴在銀光閃閃反射著月光的刀背上,
曾子仁則跟在趙繼宗的馬後,不敢多落下哪怕一寸的距離,他抬起頭不停地看著頭上兩邊的峽壁,生怕突然有人從黑暗中冒出來給他一箭。
峽穀的上方還不時有幾隻黑色的寒鴉飛過,淒慘的叫聲像一把鋒利的剃刀,撕開著這如墨染一般的夜幕,
身後帶著的這一千多軍士全部都是馬裹蹄,人銜枚,隻留下趙繼宗手裏的一支火把,所有人就像是峽穀中流淌的一道黑色河流,追隨著前麵的一點火光,緩緩的流淌出穀。
很快,趙繼宗就看到了一線天前麵狹長的出口,他朝著身後的人馬晃了晃手中的火把,示意他們已經到達穀口,加速出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