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好像被什麼人撞了一下,無聲無息的開了條縫,投射進的一束亮堂的光線在這個窗簾緊閉的房間裏顯得無比紮眼。
“誰?!”
阮茵茵機警的起身,怒目回瞪,剛剛還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瞬間消失。
細微的響動之後門把上出現了一隻修長的,一個細長的黑色影子貼著門邊走了進來。
黑皮鞋、黑褲子、黑襯衫,再往上還沒來及看見臉,低沉的聲音就在房間裏清冷的炸開。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嗎?”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連語末上揚的疑問都是幾分鍾前才剛經曆過似的。
黑影子已經完全邁進了門,眼睛盯著剛剛疑問的對象,棕色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暗影,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阮茵茵站在一邊,來回掃視著房間裏的其他兩個人,不確定現在開口是不是合適似的,雙手撫著裙邊不自覺的顫抖。
殊不知,燁宛現在可比她還要緊張多了,且緊張當中還摻雜著心虛,她還沒來及開口,蘇賀的視線已經冷冷的掃過了,犀利的眼神好像在質問“原來這裏就是洗手間啊”。
她趕忙垂下腦袋,心虛的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好在蘇賀的視線並沒有並沒有多做停留,轉瞬就回到了阮茵茵的身上。
“冷………蘇總……”阮茵茵被盯的舌頭有點打結。
“你剛說隻要能保住閻良在延華的地位,讓你幹什麼都行,我沒聽錯吧?”
“是……是!”她回過神來,機械式的又重複了一遍,“什麼都可以做!”
蘇賀死死的盯著她,好一會兒突然麵色就平和下來了。
他什麼話也沒說,上前牽起燁宛,眼睛卻仍舊定在阮茵茵身上。
“明天上午十點十分,英迪眷村路影城的改建工程奠基儀式上邀請了不少明星來助興,你也來吧。”
英迪眷村路店也要改建了?明天就是奠基儀式?
燁宛仰著脖子看到他臉色好像恢複了不少,卻還是嚴肅巴拉的,礙於自己剛剛撒了謊以及現在邊上又有旁人,她沒敢表現的太明顯,隻想等下要趕緊問一問到底什麼情況。
英迪的開建儀式定在明天阮茵茵當然知道,不過這種關頭這樣的活動怎麼可能會邀請她去呢,這不是砸場子的麼。
但是現在蘇賀開了口她又不能拒絕,事關延華的命運,誰知道現在蘇賀和燁家到底什麼關係,她隻聽說燁宛住院這陣子都是蘇賀守在華星醫院,現在他們更是結伴在東湖休養。
眼見著燁宛的肚子也大了,想必燁家也默認這樁婚事了吧。
都說燁家的兒子叛逆,早就離家出走表明不會繼承家業了,那燁宛作為唯一的女兒,她的丈夫當然也就是燁氏集團未來當仁不讓的繼承人了,那就更得罪不得了。
“行,我去!隻是我沒有邀請函,會不會……”她下定了決心,無論為現在還是未來考慮,主動跟蘇賀以及燁家示好都不會錯棋,反正現在在沃德的眼裏自己也就是一顆棄子。
“那就不用擔心了,準時出席就好,”蘇賀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耐煩於對方的猶豫。
他這個樣子倒很少見,認識這麼久之後,好像越來越覺得不夠了解他了。
話音剛落,他就拉著燁宛要出門。
燁宛還沒來及反應,胳膊被拖走了身體卻還在原地,走在前頭的人回看了一眼,眼神怪怪的,讓她連剛剛才想出的以偷聽為名的質問都憋回了肚子裏。
他抬了抬空著的左手,明晃晃的表盤從眼前虛晃而過。
“你剛說要去洗手間……”
不是疑問句也不是反問句,語氣平淡到好像真的隻是在重複陳述剛剛她的說辭一樣,可燁宛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了,於是也不敢再囉嗦什麼,趕緊邁開步子“反客為主”拉著他往回走。
走廊裏還是安安靜靜的沒什麼人,真不知道這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是找借口遁走的。
沒準……在進餐廳的時候就知道了?還是根本就是在別墅自己提出要來餐廳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