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這些樹木還隻是小樹苗,經曆過毫無人道的摧殘之後,弱不禁風,奄奄一息,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存活下去。
五年後。
那些小樹苗已經長大長高,亭亭如蓋,拚命迎著陽光,長成參天大樹。
開花時,白白紅紅的花朵,不同於桃花的妖嬈,也不同於梨花的潔白,隻是一片淡然的紅色,一簇簇,一團團,如記憶中某個人的臉,嫣然如玉。
夙夜伸出手,手指碰觸到樹枝時,恰有風吹來。
風中帶著淡淡的花香,是她喜歡的味道。
可,她是誰?
為什麼他總是無意間中想起一個不存在的人?
那個人……
隱約閃過心底的掠影,隻是輕輕浮現,再從記憶中消散,他想抓住那影子,終是無果。
每每如此,便覺悵然若失。
“皇上。”一個太監提著燈籠走過來,“皇貴妃求見。”
“不見。”夙夜眉頭緊皺,“你去回絕了她。”
“皇貴妃已經在殿外站了許久,說是有要事……”那太監還想說什麼,被他狠狠瞪回去。
“奴才遵命。”太監不敢繼續,忙提著燈籠離開。
夙夜突然沒了心情。
他冷著臉走到房間裏,透過窗欞,看著淡月,慢慢閉上眼睛,聲音清冷。
“既然來了,就出來了吧。偷偷摸摸地做什麼?”
“皇上英明。”沈月離從窗外跳進來,自顧自坐下,倒了一杯茶。
“果然還是皇上的貢茶好喝。”
他一口氣飲了好幾杯才停下來。
夙夜冷冷地看著他,“你來這裏,隻是為了喝茶?”
“自然不是。”沈月離重重地將茶杯放下,“他回來了。”
“他?”
“嗯,秦靈鏡回來了。”沈月離說,“我們尋找了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找到他的下落。沒想到,他竟主動回到了臥雲城。這一次,他跟溢清寒一起回來的,這對組合有點奇怪,不過,想到秦靈鏡和她的關係……”
他說著,自覺說得有些多,忙閉了嘴。
夙夜托著下巴,沒什麼特殊的表情。
“喂……”沈月離瞧著夙夜冷淡的表情,有些無語,“皇上,您,要不說點什麼?”
夙夜稍稍垂下眼,“就這事?”
“……”沈月離幾乎跳起腳來,“這件事不是大事麼?”
“你這什麼反應?好歹也表現得更震驚一些,畢竟,我可是尋了他好多年。”
他看著夙夜的表情,最終還是默默地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給你。”
他將幾個卷軸放到夙夜跟前,“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溢清寒回歸臥雲城,秦靈霄自然也會回來。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六個將軍已經給了回應。”
“夙夜,現在我們很危險。就算是將軍們接下了金龍卷,也不一定會效忠我們。如果有異心,登基大典正是最適合反叛的時候。登基大典上不一定會發生什麼,我們必須考慮好任何一個細節和突發情況。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先不說秦靈霄。這個溢清寒,原本就是二皇子的人。現在二皇子沉寂,不代表他沒有野心。溢清寒這個人手腕強硬,手下的軍隊也極為強悍,我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