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輔政王,木芷晴心中便漾起無限歡喜,不禁莞爾笑道:“的是,這世間又怎會有女子能抵得住殿下的魅力。”
或是她的笑容太過刺眼,甄真匆忙垂下眼睫,望著床腳,“聽,殿下已經向木家求親了……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你對殿下的情誼……不比我少。”木芷晴輕握住甄真的手,柔聲道,“我虛長你一歲,若你不嫌棄,我們義結金蘭可好?”
“義結金蘭?”甄真一愣。
木芷晴認真點頭道:“按我們納西族的規矩——女子出嫁需要姐妹做媵妾,一同嫁入夫家。若你我結為金蘭,便能一同嫁入陳王府,你可願意?”
“一同嫁入陳王府?”甄真驚愕地瞪大了雙眼,怔了片刻,才試探著問道,“木姐姐,你真的?!你就沒想過,你和殿下……舉案齊眉的生活?”
木芷晴畢竟是古代女子,感情觀也不可能超越這個時代。她笑著搖頭,“我從未想過殿下會隻有我一個妻子。殿下不隻是我的夫君,更是大明的宗室親王,怎能沒有三妻四妾延續香火?
“待我嫁入王府,隻要能為殿下理好內宅,盡好自己本分,便已心滿意足……”
她遂微笑著望向甄真,“這麼多,我隻問你一句——可願做我的媵妾,一同嫁入王府?”
在明代,作為一家主母,為丈夫擇妾是義務也是權利,甚至有男子出趟遠門回來,發現家裏多了兩個妾也是平常之事。木芷晴便在朱琳渼不知情的情況下,提前進入王府主母的角色,把他給“賣”了。
“我……我……”甄真踟躕半晌,愣是不出個準話來。
“真妹平常最是豪爽灑脫,怎麼現在這般不幹不脆?”木芷晴促狹地衝她眨眨眼,“你就,願意不願意?”
甄真紅著臉,腦袋幾乎埋進了衣領裏,聲音細不可聞,“願……意……”
興府。
慈慶宮正殿。
“太後,微臣知道您如今一心理佛,不問朝政,但這遷都不僅關乎國事,”一名五十多歲的朝臣跪在殿側,一副憂心忡忡之態,“卻更要看皇上龍體是否吃得消啊!”
旁邊白麵短須的官員立刻附和道:“李大人所言極是。聖上如今仍抱恙在身昏迷不醒……而此去南京一千八百餘裏,這路途顛簸勞頓,恐會對康複不利……”
“稟太後,臣還聽聞,南京紫禁城先前被東虜竊踞,期間多有破壞。”另一名花甲老者接道,“此番敵我大軍又在禁中交戰,損毀更是嚴重。若此時便北上,您和陛下連個合適的住所都沒有。”
“臣也獲悉,南直隸蘇州、常州一帶仍有賊軍頑抗,蕪湖更是正在激戰,這沿途安全也難保無虞……”
“老臣也以為……”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了半,最終又一齊拜道:“故而眼下不宜立刻北上,還請太後與輔政王殿下商議,慎決遷都之事,至少也得緩個一兩年為妥。”
曾太後始終輕敲木魚,眼望麵前佛像,直到此時才緩聲道:“各位大人費心了,但遷都大事,一切皆憑琳渼安排,我無心置喙。至於源兒,他身為大明子,隻要身體能堅持得住,又怎能不北還舊都?”
“太後,可是……”
“好了,我還要禮佛,諸位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