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藏寶圖2:塗鴉(2 / 3)

然而,在我倆喜悅的歸途中,街邊一個落破的流浪漢出現在了我和黃珊珊的視野當中。他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衣服,破開的口洞也沒有補上補丁。他並沒有像乞丐一樣手裏拿著一個碗,而是拄著一個拐杖。亂蓬蓬的頭發像是雞窩,應該是好久沒有洗過造成的,並且從這個頭發的長度來看,貌似也未曾修剪過。但他絕對是個男人,手腳都比一般的女人要大,皮膚表麵粗糙,且長有濃密的毛發。

雖然乍看之下,他並沒有我們這類人閃光,但他的身上卻有著一個我渴慕已久的閃光點--他保有的絡腮胡子。那種胡子並非任何人都能夠長出來的,我之所以欣賞他這一點,乃是因為他使我想到了“馬克思和恩格斯”。

我和黃珊珊都駐足在了他麵前,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麵額,即便是如此近的距離,我倆也無法看清他的長相。

他隻是手裏拿著那根拐杖,旁若無人地在黃土地上畫著什麼,像是一幅畫。

他畫得很仔細,每一根線條都勾勒得很謹慎,給看到的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冥冥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的緊張,他就仿佛一個“牽線的木偶”,稍有不慎,動錯了哪一筆,他就很有可能被這幕後的壞人給殺死!

可奇怪的是,他的身旁,除了我和黃珊珊之外,就再無他人了。那他又為什麼看起來如此緊張呢?額頭上居然還冒出了冷汗?更重要的是,他身為一個流浪漢,不去乞討食物,在這裏畫著這些奇怪的線條究竟是為了什麼?又想傳達給我們什麼秘密?

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問了他,才能確切地得到。

我故作紳士地說,“先生,您在這裏畫什麼呢?”

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我在跟他說話。因為他手中的拐杖停頓了一下,但沒過多久,他就又繼續創作起來,像是著了魔,根本不願理會我。

接著,黃珊珊耍起了小聰明,熱切地問他,“這位先生,我很欣賞您的畫風,若不將此畫公眾於世實屬可惜。如不嫌棄,我願與您結為好友,幫您大力推廣。在此之前,可否請您告知尊姓大名?”

興許是黃珊珊的一番話打動了他,也或許是黃珊珊是女生,而他是男人的緣故。總之,他停筆了,並且抬起了他那神秘的頭顱,露出了那張深埋於黑暗中的臉。

那是一張年老體邁的臉,麵部的肌肉幾乎都鬆弛了,眼角處以及額頭上刻印著道道皺紋,並且皺紋間還夾雜著黑黑的髒東西,看樣子,估計此人好久沒有洗過臉了。深邃的眼睛在鬆弛的眼皮兒底下,顯得暗淡無光。他的嘴唇比較厚,高鼻梁,碩大的鼻孔呼吸起空氣來,格外有力。無意之間,卻總給我一種錯覺,一種不祥的錯覺。我會不由地懷疑:他為什麼呼吸地如此用力?是習慣嗎?還是說,他快要吸不進氧氣了?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我說的話,他也聽不進去。他僅是癡癡地看著我和黃珊珊,兩個眼珠子在我和黃珊珊的兩張臉上來回逃竄,沒有看到準確的定位。

這時,黃珊珊迷惑地看了看我,我也恰巧瞅了瞅她。兩張迷茫的臉,怎也無法猜透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隻見那名流浪漢又低下了頭,繼續著手頭兒尚未竣工的創作。此刻,我和黃珊珊就站在一旁,耐心的看著他以及他腳底下的藝術。

雖然是用拐杖作畫筆,用黃土地作畫紙,但他勾勒出的線條並沒有因為這些外在因素而顯得模糊不清。相反,他勾勒出的線條比用白紙黑字畫出來的都清。

那是因為,他畫得十分用力的緣故。並且我看到,線條上的一些渺小的石頭都被他用拐杖戳進了土壤裏。動工的線條與未動工的土地之間的對比,猶如剛剛開墾過似的,儼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