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所想的沒錯,不管是我,還是天劍門的任何一人,甚至於是師尊,於劍道上都不及那位小姑娘,遠遠的不及。可是這又如何?你可以她為目標,以她為友,以她為尊,更可以以她為敵!但是你唯獨不可以的就是,用你所做所為去褻瀆那樣的劍,不戰而敗,這樣的恥辱怎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蘇輕寒吼道,他的麵容從未有過如此的猙獰與激動,甚至沒有注意到周圍聚攏過來的,那些已散去劍陣的天劍門弟子,當然也沒有注意到一副沒有盡興的晚溪跑到了楚列的一旁,興致勃勃地看他在訓斥著淩旭。
“對劍不誠,何以禦劍?即便是不敵,那就不敵就是。一人不敵,十人百人不敵,千人萬人亦不敵,乃至於一宗不敵,一境不敵又如何?”
“失去了尊嚴,令你臉上無光,令宗門蒙羞,那就去拿回來啊,為何要違背自己的劍道!”
蘇輕寒眼中帶著極度的寒意,一字一頓地說道:“尊嚴,要自己拿回來!”
淩旭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緩緩地抬起了頭,眼中似有血色,隨即又看向了地麵,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說道:“大師兄,劍已斷了……”
劍在人在,劍修者視劍如命,這絕不是一句空話。
蘇輕寒一時也愣住了,修劍者失去了自己的劍,豈不是如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一般?
“就算你手中的劍斷了,可是隻要心中的劍沒有斷,那麼它就仍在你的手中,存在於天地之間,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
說話的人是晚溪,她雖然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可是在場所有的人卻沒有一個在劍道上趕得上她,她的話比起蘇輕寒更加有作用。
楚列也終於明白,大師兄所說的晚溪,究竟於何處是真正的天才,是無論如何也趕不上的,那就是她的劍,一把比起普通的劍稍短一些的劍。
所以沒有人敢反駁她,也絕不可能反駁她,反而許多人在感激她,更是有不少人雖然在之前與她為敵,心中卻是尊敬著她。對於修劍者來說,看到了那樣燦若星河的劍道,又怎能不去尊敬呢?
“心中的劍……”淩旭默念了一遍,他似是有所明悟,卻是還差了一些,雖然已失去了劍意,但是一柄新生之劍同樣亦在此出現。
“蘇某師弟妄圖襲擊這位小……姑娘,引起兩宗糾葛,實在是罪惡深重。不過在這裏蘇某還是懇請二位放過淩旭……蘇某願以此物以作補償,不知可否?”
蘇輕寒手中多出了一塊銀白色,極為古樸的令牌,正麵刻著一個“仙”字,背麵則是一座雲氣環繞的城池,氣勢不凡,令牌中更是隱有仙光閃爍,極有神韻。
“這是入仙城之令!大師兄……”淩旭張了張口,卻被蘇輕寒阻止了。
楚列卻不知道這所謂的入仙城之令究竟是什麼,而作為決斷者的晚溪看了看蘇輕寒手中的令牌,眨了眨眼睛,一把拿了過來,嘀咕著:“這個東西我好像聽小蕭子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