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新厭舊(2)(3 / 3)

這個發型陪著我度過了六年,六年的時間裏,我雖然沒在整體上大動,但局部也隨著我的性子小動。比如挑染一塊,比如剪掉一塊,坐在理發店裏,裝腔作勢地指揮著理發師。那種感覺真是好啊。

前一段日子,花了很多銀子燙的頭發有些變直了,心裏感覺上當受騙。燙的時候理發師明明說可以堅持一年的,怎麼半年不到就直了。當然我也有錯,誰讓我的頭發細,頭發軟呢。心裏有火又碰上天熱,一不做二不休,把頭發紮了起來,頭發紮起來,露出長長的脖子,碰到誰都說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學生。結果,這頭發就紮了下來,有時候也盤盤頭,反正不費什麼心思。沒想到這樣一來,我的頭發竟然長了起來,鬆開,已經齊到肩膀,心裏一時複雜得要命。

指甲花及指甲油

好像這些日子,因為盤了頭,所以對那些小飾品店非常感興趣,隻要碰到,就要鑽進去查看一番。頭花、頭卡、帽子、絲巾,以及戴在手上好玩的各種戒指和手鏈。這些小東西好看,別致,人民幣又花不多,於是乎,每一次進去都要瘋狂地搶購一番。昨日,我在等人的時候,利用十分鍾去了一家小店,一眼看到了擺在門口花花綠綠的指甲油,藍色、青色、粉色、黑色,這些裝在小瓶子裏的液體一下子刺激了我的眼睛。幾塊錢一個,我挑了好幾個回來,其中有一瓶是黑色的。談到黑色指甲,在三年前我在深圳見過,一個女孩,把指甲抹成了黑色,亮亮的,手指纖細嫩白。當時,隻覺得很招搖,很另類,不過有些惡心。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思想有些封建的孩子,雖然骨子裏另類,在外表行止上仍然不肯表現出來,口紅不用,化妝品不用,更別說指甲油了。每天素麵朝天地用寶寶霜,覺得自己省了一大筆銀子。

拿回家的指甲油,被我分門別類地擺在桌子上,先染藍的,抹了半天,感覺像個鬼一樣,隻好又用洗甲水,然後又換青色的,如此反複下來,後來學聰明了,把每種色彩分別抹在指甲上,十隻指甲在暗夜裏閃爍著驚人的光澤。

我不敢照鏡子,索性閉上眼睛。

這一個晚上就在我與指甲油的戰爭中混過去了。十二點,困得不行,正想閉眼睛,突然發現黑色指甲油不錯,於是乎,把所有的手指甲重新打理清洗一番,認認真真地給每個指甲抹成了黑色。黑色像墨水一樣在我的手指間呈現,抹不好的地方滲到皮膚裏,就像鋼筆露水似的泛濫。我一邊抹一邊想著小時候,奶奶院子裏有一株指甲花,每到春天,都會引起一幫小女孩的興趣。她們摘了葉子,加了白礬,包上白布,一晚上過去,手指甲就染成了不同的紅色。輕些的像淡紅,重些的像紫紅。那時候,我是不屑染指甲的,我也是不屑與這些染了指甲的女孩在一起的。我覺得她們不是好孩子,我覺得好孩子不能染指甲。

夜靜如水,思絮像風一樣在腦海裏飛。後退十年,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染指甲,後退兩年,我也沒想到我會用指甲油,並把雙手染成黑色。

一個人的一生中,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變數,家庭、工作、朋友、愛情,或者我們被自己封閉了自以為是的規律。我看著黑色的寇丹,突然想著,等到我老得不行的時候,我是否嚐試一下露背裝。

大雨未眠夜

北京,大雨,輾轉反側,突然想到一句話來:“有時候覺得,人活著是一種苦難,但想想身邊還有更苦難的人,就覺得不那麼苦難了。”這話被人編了編,改成了:“但想想身邊還有你這樣的朋友,就幸福多了。”分別發給四個人,兩個圈子內的,馬上感歎我的憂傷;而圈外的兩個,卻天真地笑,喊著,真的這樣想啊!我好高興。看,一句話,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含義,但不同的人就有了不同的含義。

寂寞就是———

有話說時,沒有人聽;有人在聽,你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