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老頭子,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做什麼?是太閑了麼?”葉遷支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後,歪著頭看著跌坐在地,一臉驚恐的李川,疑惑的問道。
‘那你呢!是怎麼個情況?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個人在這鬥裏作甚啊?’李川直起身子,拍著衣服上的灰塵,尷尬的笑了笑。
葉遷搖搖頭,將手上的黑驢蹄子裝進懷裏,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散著莫名詭異的光芒;他圍著朱紅的楠木棺材,轉了一圈後,伸手撫摸著上麵栩栩如生的刻圖,神色隨意,像是見怪不怪一般。
‘哎!小娃子,你可別亂摸啊!會死人的。’借著牆角的手電傳來的迷蒙光芒,李川看到了正在隨意擺弄著楠木棺材的葉遷,他臉色一緊,趕忙手喝止。
‘死人麼?嗬嗬..’葉遷詫異的轉頭看了一眼,伸出一雙大手沿著棺沿摸了一圈後,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的一雙手,似乎帶著魔力一般,經過短暫的摸索後,不但被他摸到了棺沿上的機關,而且還順手將它打開了。
‘不要...’李川張嘴大喝,他一個躥步快速的跨到了葉遷的身旁,伸手就要阻止他。
但是,為時已晚。
李川感覺到那朱紅的大棺材輕微的一震,一陣‘咯咯咯咯’沉重的發鏽的金屬拖動聲從腳底傳來;他臉色頓時大變,心說,糟糕了,這竟是個二環宮的機關!
轉瞬之間,那機關攪動聲就從棺材的底部一路傳動出去,四周的也突然亮起了瑩和的光芒;巨大的楠木棺材,竟如同一朵血紅的花朵,在主室之中盛開。
同時,李川看到一個身穿錦繡華衣的人,從棺材裏坐了起來;他臉色一緊,快速的將手伸進背後的包中,抓住一把糯米,作勢就要灑出去;葉遷身子輕盈,速度更是快捷無比,他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到了李川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沒事,別亂動。’
端坐在蓮花中心的屍體,兩隻眼睛緊閉著,臉上的神色安詳,他全身的皮膚粉嫩白皙,栩栩如生,配合著他身上色澤鮮明的衣裳,盡顯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
李川走到旁邊一看,說道‘我他媽的還以為又是個粽子呢!你看…在他後麵的一片花瓣上,有一根柱子撐著他,難怪他能坐起來。’
這下他鬆了一口氣,心說這棺材裏的主人真是處心積慮,可惜他也應該想到,怕鬼的不倒鬥,倒鬥的不怕鬼,敢在大晚上一個人獨處深山之中,開棺發財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這樣嚇唬人的伎倆,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葉遷走了過來,緊盯著盤坐在蓮花中心的屍體,端詳了半響後,突然伸手朝著他的腹部摸去。
‘靠…我的小祖宗哎!您這是又要鬧哪出啊?’李川看得一雙眉眼直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裏來了;他就怕屍體接觸了葉遷的陽氣後,直接起屍了。
吟…
葉遷置之不理,一雙手繼續在屍體的腹部上摸索著;半響後,他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突然朝外用力的一拉,隻聽清脆的劍吟聲帶著白皙的光華耀起。
隻見葉遷拉出的長劍,身長四尺,劍寬兩指;修長的劍身如同一張葉子一般輕薄,鋒利的劍刃不時的吞吐著劍芒,寒光閃閃;
‘這…這、這是北帝落雨的柳葉飛霜劍,它、它怎麼會在這,不可能的….’李川失聲大叫,指著葉遷手上的長劍,驚駭的說道‘難道、難道,他就是..就是…’
他仿佛產生了一股錯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在葉遷將柳葉飛霜劍拔出的刹那,變得冰冷異常,似乎連虛空都凍結了一般。
‘柳葉飛霜劍,是它的名字麼?’葉遷輕擺劍身,抖出一朵漂亮的劍花,歪著頭,疑惑的問道。
柳葉飛霜劍看似輕柔,毫無根骨,仿佛天空中吹來一陣清風,便能將它吹上高空一般;但是到了葉遷手裏,卻變得無比的堅硬,隨著他快速抖動劍身,森然的寒光乍現。
‘柳葉飛霜斬蒼穹,落雨北帝震河山。‘李川緊緊的盯著葉遷手上的長劍,嘴裏低聲的嘟囔著。
葉遷的身子在狹小的墓室中,不斷的輾轉騰挪,手中的長劍翻滾,飛沙走石,神似蛟龍,氣如山嶽,虛空都為之顫抖。
‘咳咳…好了、好了,小祖宗,趕緊停下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折在這裏了。‘撲麵而來的漫天灰塵,將李川嗆得不斷的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