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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國某地的一處深山中。在一處窪地之中,葉遷拿著一把洛陽鏟,間隔的打出一個個坑洞,在摸排了半個小時後,感受著自鏟子上傳來的力道;欣慰的一笑,他終於找打了墓頂的位置,再次接上兩劫伸縮杆,用力的朝下打了兩下後;轉過頭朝著身旁的銀發老頭問道“師傅….這鬥我感覺不太對勁啊!你確定這趟來得值當麼?萬一我們爺兩都折在裏了麵,到時候連個收屍的都沒有了。”銀發老者雖然看著年逾古稀,但是依然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平常沒少鍛煉,他聽著葉遷質疑的話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伸出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葉遷的頭,自信的說道“放心吧!為師可以保證,這一次不但沒有危險,而且幹完這一趟,我們師徒兩就可以收手,回襄陽過過安生日子了;”葉遷,是嶽陽市臨潼孤兒院的一個孤兒。2014年的夏天,一個無比平常的晚上,天空中的繁星依舊無比的美麗,那充滿著絲絲涼意的晚風,吹拂在孤兒院每一個人的身上,將疲憊的老院長吹得心神一震,她伸出雙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帶著慈祥的微笑,走進孩子們休息的宿舍中。一扇一人高的門扉,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院子中心的梧桐樹上,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璀璨的光華,也就在老院長踏進房門的刹那,葉遷出現了,帶著稚嫩尖銳的啼哭聲,從那一扇門扉後麵傳出。老院長當時嚇了一大跳,幾乎癱倒在地;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這個地方一天下來,他來來回回,少說也會走上個上百遍,但是從未見過那扇門扉,它就像是本來就長在上麵一樣,讓人看著無比自然,毫無違和感。啊….淒厲的嬰孩啼哭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裏,聽著無比的滲人,但是老院長卻掙紮的站了起來,眉頭糾結在一起,根據多年照顧孩子的經驗,他馬上判斷出門內的這個孩子應該是餓壞了,要不然絕對不會哭得如此的尖銳。但是,如此詭異的場麵,讓老院長的心底恐懼異常,在思襯了半響後,對孩子的心痛壓過了那未知名的恐懼,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後,掏出放在口袋裏的袖珍電筒,飛快的朝著門裏走去。據後來老院長的描述,當時他剛走進去,就被裏麵的場景嚇到了,隻見一座完全透明的水晶高台,堆砌在空曠廣場中間,它就像古時候用來祭天的祭台一樣,高大而神聖,而葉遷當時是裹著一身的麻布,漂浮在距祭台頂端的四尺的位置,一動不動。隨著老院長的接近,葉遷停下了啼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他看了半響後,突然展演一笑;那歡快清脆的笑聲,融化了老院長的心;他心疼的將葉遷抱進懷中,擦拭著葉遷粉嫩小臉上斑駁的淚痕。“葉遷?嗯!有名有姓,起碼將來還能有個尋找的方向,不至於…哎!我這說的什麼啊!嗬嗬…來,小葉遷…讓爺爺看看,是不是餓壞了?爺爺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老院長抱起葉遷時,一眼便看到了掛在他胸口的玉牌,上麵鐵畫銀鉤刻畫著兩個字,他皺著眉頭,辨認了一會後,當即就明白了過來,這是手上孩子的名字。“可是…這個地方怎麼辦?要是被人發現,會不會…”老院長環顧四周,看著這接近四個足球場大的空間,一張臉上現出凝重的神采,憂心的咕噥道“要是被人發現了,這裏肯定會被搬空;但是這裏關係到這孩子以後尋回自己的雙親,是至關重要的關鍵點;到底該怎麼辦呢?哎…”“咦…哈哈。”葉遷橫躺在老院長的懷中,一雙小眼看到他皺起的眉頭後,便伸出小手撫摸,並且發出稚嫩的笑聲,像是在安慰人一樣,讓人看著無比的舒心,同時又是揪心無比;這麼一個繈褓中的嬰孩,就如此的懂事…那戶人家為何還要把他丟在這樣一個莫名的地方,忍受著饑寒交迫。“噢..看爺爺這記性,真是老糊塗了,都忘記我們家葉遷還沒吃飯呢!爺爺這就帶你出去吃飯,吃得飽飽的。”老院長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他捏著葉遷粉嫩的小臉,慈祥的笑著。老院長抱著葉遷,一步一回頭,看著這座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高台,心裏琢磨不定,思襯著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應該要如何應對;他已經打定主意,拚死也要將這塊地方守住,留給懷中的孩子,一線希望。但是事情往往事與願違,當老院長抱著葉遷準備踏出門扉的刹那,他突然又哭了起來,並且在老院長的懷中不停的扭動著,仿佛門外麵有毒蛇猛獸一般,任憑老院長怎麼哄怎麼逗他,依然如此。“怎麼會這樣子?”老院長聽著葉遷的淒厲的哭聲,心痛無比,他馬上停下自己的腳步,並且馬上轉過身子往回走去;他重新攀上祭台的頂端,坐在台階上看著恢複正常的葉遷,心裏麵打著鼓,思襯著接下來要怎麼辦。“也隻能先這樣子了。”思襯半響後,老院長將葉遷放回擂台中央,讓他繼續漂浮在哪;然後他轉過身子打算回去拿好吃得後,再重新回來“小葉兒…乖乖的呆在這等著爺爺回來哦!”“咦…嗬嗬。”葉遷揮舞著柔嫩的小手,發出清脆的啼笑聲;“好、好,小葉兒真乖,等著爺爺哦..”老院長伸出手捏了捏葉遷的臉頰,滿臉的笑意,心情也變得舒暢了起來。老院長心情舒暢,撿起地上的袖珍電筒,背著雙手,下了祭台,便徑直的走向門口;踏出門的刹那,身子一震,他這才發現外麵悶熱無比,與裏麵的清涼氣息,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哎呀、是院長啊!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差點把我給嚇死。”燈光迷蒙,梧桐樹下的石椅上,坐著一道模糊的身影;此刻,他正心有餘悸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是小於啊!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裏來瞎逛蕩什麼呐?”老院長心中一震,眯著一雙眼睛看了半響後,笑嗬嗬的說道。“這不是屋子裏太熱嘛!出來看看孩子,順便乘乘涼。”小於抓起桌子上的礦泉水,擰開灌了兩口,拍著高聳的胸部,指著孩子休息的宿舍,朝著老院長疑惑的問道“哎…對了,老院長您剛才是從那裏竄出來的,我怎麼沒瞧見啊?”“從…..”老院話到嘴邊,馬上就打住了,轉頭打量著小於臉上的表情;半響,確定了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作假後,他才不確定的詢問道“你剛才真沒看見我從哪裏出來的?”‘是啊!你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毫無預兆的就這樣的出現了。’小於伸出細嫩的手指,頂著白皙的下巴,肯定的說道。“好、好…小於呀!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去睡吧!”老遠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他拍著小於的肩膀,笑嗬嗬地說道。“好吧..那我先去睡了,老院長你也別太晚了啊…”小於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朝著老院長恭敬的說道。“嗯!去吧去吧。”老院長雖然對今晚的事,還滿是疑惑,但在確定了除了他沒有人再能看到樹上的門扉後,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落下,綻放得如同一朵嬌豔的花朵。時光匆匆,十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在這十五年的時間裏,老院長辭世;葉遷也長成了一個小夥子;但是他依然無法踏出梧桐樹上的門扉半步,每天百無聊賴的坐在擂台之上,除了吃三餐外,就隻能以睡覺打發時間。但就在老院長與世長存同一天,他就陷入了沉睡中;狂風驟起,院子裏高大的梧桐樹在大風的搖動下,金黃的樹葉如落雨在地,鋪滿整座院子;葉遷身下的祭台也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刺眼奪目,不斷得起伏著。據說那一次的大雨,整整的下了好幾天,也就在老院長頭七的同一天,那顆巨大的梧桐樹連同裏麵的葉遷也一同消失了。再後來,李川也就是葉遷的師父,來到湘西倒鬥,在多次點穴之後,尋到了一個大鬥,在經曆了一天的艱難挖掘後,終於打通了墓頂;他綁好繩索下到墓室時,發現主室的楠木棺材上端坐著一道人影。李川當時嚇了一跳,掏出黑驢蹄子朝前砸去;同時他也飛快的朝後退去,拿出懷中的手電筒打開後,朝著前方照去。待他看清楚棺柩上的人後,惱怒無比,衝著地麵啐了口唾沫後,嗬斥道“哪家的小娃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鬥子裏來裝粽子,是不是欠收拾了。”“老頭子,明明就是你自己膽子小,還怪我嚇你。”葉遷坐在棺材上,垂下一雙赤足,輕微的擺動著。“瞎說,老夫縱橫數十載,什麼東西沒見過,我怎麼可能會怕?”李川的臉爬上一層粉紅,點指著高坐在棺材上的葉遷嗬斥道。“不怕?那你扔完東西,腳為什麼還抖個不停?”葉遷手上抓著一隻黑驢蹄子,從棺材上調了下來,赤著腳行走在那滿是塵埃的地麵上。“我老了,腎虛不行啊?”李川惱羞成怒,扶著自己的腰強橫的駁斥道。“嗬嗬…”葉遷一雙讓女孩都為之嫉妒的赤足,行走在那積滿塵埃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鮮明的腳印。葉遷看著李川的臉,就好像又看到了老院長一樣,心中充滿著無限的悲傷,他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水,不斷的劃落,滴在那塵埃上,卷起一顆顆渾濁的顆粒。‘爺爺…小葉兒不孝,不能在近前伺候,爺爺您一路走好呀!啊…’葉遷單膝跪地,手抓著胸口上的玉牌,失聲痛哭。李川被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子靠著墓壁,秫秫發抖;他一輩子下過無數的地,挖過數之不盡的墓,見過的那些稀奇古怪,多半是人為弄出來的;但就隻有這一次,不但在這茫茫深山的老鬥裏,有著一個活人;而且他還正朝著自己嚎啕大哭,淒厲的聲音充滿著無限的悲傷;但是聽在李川的耳朵中,就像是厲鬼的索命魂音,讓人毛孔聳立,頭皮一陣陣發麻。“嗚嗚…”半響過去,葉遷慢慢平息了下來,隻剩下不時的哽咽聲,李川吞了吞口水後,吞吐的說道“孩..孩子,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