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走到停車場中央,掀開一塊巨大的黑色的布,那裏竟有一張紅灰參雜著黑色條紋的三人座沙發,沙發很寬,上麵有倆個靠枕和一條同色係的毛毯,然後他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可笑說:“我站著就好。”
“那你隨意。”他笑了笑,也不勉強,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揚起頭,閉上眼睛,烏黑柔順的短發灑落在紅灰黑的色彩間,脖子像天鵝般修長美麗,她的目光隨著他的下巴緩緩移到凸起的喉結,然後線條消失在凹陷的鎖骨中央。
一個男人也可以很嫵媚性感。
理智告訴自己不該過去,可是腳步不知不覺的就跨過去了,和他並肩靠在沙發上,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這種距離剛剛好,不緊張也不過分親密,在曖昧的邊緣遊走,卻也沒到擦槍走火的地步。
沙發是個不適合青年男女獨自呆的地方,它和床一樣,是用來休息睡覺的私密地方,就像情侶在大街上接吻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在客廳的沙發或者臥室的床上就不一樣了,它們能讓人情不自禁的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所以剛剛溥冥之牽著她的手,她感到安心,現在他和她保持了安全的距離,她卻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開玩笑的說:“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可笑有點像小偷被抓包,不假思索的說:“我沒想你會對我怎麼樣。”
“喔,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有些小期待呢。”他有些惋惜的開口,但是可笑聽出來他話裏揶揄的意味,老臉有些掛不住,隻好轉移話題:“你當初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在這樣的破舊停車場弄一個這樣沙發,我的意思是說,這個城市那麼大,你完全可以選擇正常一點的地方啊。”
因為沙發上,經過日月累積,有著屬於他的味道,不同於香水或者煙味,而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淡淡體味。
“大隱隱於市,可能我就是那麼變態,就是喜歡別人找不到我的地方。”
就在這時,感應燈滅了,四周突然陷入了黑暗,可笑最後看見了白森森的牙齒和意味不明的微笑,嚇得“啊”的尖叫了起來,以為自己真碰到什麼變態了,然後一片漆黑中,一雙大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可笑神經質的掙紮起來,一邊啊啊啊的叫一邊使勁的手打腳踢,因為這些大幅度的動作,感應燈又亮了起來,照亮了全世界。
男人的臉是巨黑的。
他被可笑拉扯的衣衫不整,下巴有劃痕,脖子上還有指甲印,從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變成了邋遢狼狽的大色狼。
這可能是他生平裏第一次被女孩子拒絕的那麼狼狽,他看起來不爽極了。
可笑氣喘籲籲,也看著他,顯得很無辜眼神又有些防備,像隻受了驚嚇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