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認為是搬掉李麟的時候了,他瞅準了機會,對唐肅宗說道:“李麟不讓皇上用兵,是姑息養奸,他說出一大堆道理來反對皇上,是表現他的高明。其實朝廷疲憊,叛軍也疲憊不堪,我們休養好了,叛軍也緩過勁來了,那時侯平叛同樣困難重重。不如趁熱打鐵,組織力量,圍攻鄴城,一舉殲滅叛軍。”
唐肅宗說道:“宰相不同意,大多數大臣都不支持大動幹戈,這事不能急。還是統一意見之後,再用兵吧。”
張皇後說道:“你是皇上,皇上金口玉言,宰相敢和皇上作對,換掉他隻是一句話的事。去年韋見素反對皇上收複兩京,當時不是也說了一大堆道理,換了他,兩京不是收複了嗎?”
唐肅宗經不起枕頭風,撇開三省,對李輔國說道:“到翰林院傳朕的旨意,罷免了崔圓的中書令,任命他為太子少師,撤了李麟的宰相職位,任命他為太子少傅。”李輔國當即口傳聖旨,翰林院擬旨,撤了崔圓和李麟的宰相之職。
崔圓和李麟兩人主持朝政不到一年,就被撤掉了,他們提出的以休戰換取經濟發展的戰略是可行的。事後證明:唐肅宗倉促調集軍隊,圍攻鄴城,準備不足。不但激反了史思明,使唐朝又多了一個敵人,而且由於君臣之間的猜疑,朝廷內部的不和,指揮不力,將帥之間的配合不夠默契,又導致慘敗。
唐朝沒有進攻鄴城,燕朝一直處在安逸之中,安慶緒沒有遠大誌向,過著能活一天就快樂一天的日子,全然不把燕朝的命運前途放在心上。大部分大臣和戰將,也都抱著臨時的想法,今天有酒今天醉,休管明日斷糧炊。而蔡希德對現狀越來越不滿,憂心如焚。多次向安慶緒上奏折,請求出征。安慶緒一邊敷衍蔡希德,一邊照常享樂。
這天,安慶緒召集朝中大臣到新建的皇宮中集會。先是賞賜一頓酒宴,接著安排歌舞。朝中的大臣戰將,嘻嘻哈哈,沒有絲毫的危機感。飲酒聽歌,觀看舞蹈,一個個興高采烈,好象是太平盛世一般。
蔡希德再也坐不住了,他仗著酒意,走進舞池,揮手將一名正在跳胡旋舞的舞女打倒在地,全場大驚。
仗著酒勁,他走到安慶緒的對麵指著他說道:“你,作為燕朝的皇帝,不思如何奪取江山,整天沉醉於酒宴歌舞之中,你父親起兵隻有一年時間,占領了半個中國,攻克兩京,唐朝已經岌岌可危。而你一年多來,不但沒有絲毫的進展,反而將父輩的基業丟失得幹幹淨淨。現在隻有區區八萬人,守著這巴掌大的鄴城,還在自我陶醉,全然不知進取,燕朝完矣。”
崔乾佑立即上前攔住蔡希德說道:“蔡將軍喝醉了,軍國之事應該在朝堂之上討論,今天是皇上賞賜,不談國事。”安慶緒也站了起來,十分尷尬,不知道如何處理此事?雖然心中有氣,但蔡希德戰功卓著,而且可以算得上是他的父輩,並沒有想殺他。
宰相張通儒說道:“酒醉心明白,蔡將軍是借酒勁向皇上發難了,你說皇上不行,是不是想推翻他,自己來做啊?皇上有皇上的威嚴,你直接衝撞皇帝,乃欺君之罪,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