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攻書心意拙,許身竊比稷與契。
屢次進科考該不中,潛入江湖有起落。
薊城烽火漫東京,荊棘叢中藏路闊。
天翻地覆乾坤顛,夢中跨驥麵聖磕。”
盧其儒在大廳外吟詠詩句,低頭邁步。他平白無故的受了陳若菲一頓言語,心中不暢。回想身世,覺得機會來了,有心投到安祿山的麾下,苦於無人引見。
盧學武來到他的身邊說道:“父親胸懷大誌,何不請歐陽莊主為您引見?他是大燕皇上封的武林盟主,推薦的人皇上一定重視。”
盧其儒看了盧學武一眼,歎息一聲:“我和燕朝的首席大學士有過一麵之緣,想為燕朝做事自有人引見。隻是舍不得仁義山莊,不好決擇。”轉身又回到大廳。大廳裏歐陽明滿麵春風,一雙眼睛在大廳中來回掃視,沒有看到歐陽惠蓮。他便對和楊征站在一起的歐陽賢普說道:“你妹妹怎麼沒來?你去叫她來。”歐陽惠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可以說,不亞於歐陽賢普。這樣重大的活動都不來參加,他有些不快。
歐陽賢普說道:“自從昆侖山回來以後,妹妹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時少言寡語,在練功房幾天不出來是常事,情緒十分低落。過年的時候,黃博來拜年,專門去看她,她愛理不理的,弄得人家很不好意思。”
歐陽德普突然插話:“二姐是有些怪,經常一個人偷偷的流眼淚,我問她何事這樣傷心,還流眼淚。她還說我小孩子不要問大人的事,她才大我三歲,就大人了。不知從何說起?”
歐陽明說道:“她是不是又在練功房裏了,這可是我們仁義山莊的大事啊,叫她來參加。”歐陽賢普急匆匆來到練功房,推開房門。見歐陽惠蓮泥塑一樣的盤坐在和田玉墩上,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吱聲。
歐陽惠蓮知道是哥哥來了,做了一個收功的姿勢,從玉墩上站起來說道:“哥哥有事嗎?”“爸爸叫你去大廳,這幾天你沒有出練功房,雄武皇帝送來了武林盟主的牌匾,全莊的人都很高興,尤其是爸爸。所以要你去感受一下。”
“他就隻關心他的武林盟主,兒女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哥哥的婚事草草辦了,一點氣勢都沒有,完全配不上仁義山莊少莊主的名聲。我的心思他一點也不關心,我不想去。”歐陽惠蓮又轉身回到玉墩旁邊。
歐陽賢普說道:“自古以來,男女婚姻都是父母之言,媒約之引,結婚的雙方是做不了主的。哥哥知道你喜歡方嵐,但他已經摔下了萬丈深穀。即使他不死,三師叔與他結成的仇恨,已經使你們無法結合了。想開一些吧,黃博也不錯,他現在已經是維揚派的掌門人了,”
歐陽惠蓮說道:“那是三師叔的錯,他罪有應得,方嵐是無辜的。他沒有騙我,真的會使飛虹一劍。”“你說些什麼啊?這樣愁思不解,要急壞人的。想開些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爹媽會傷心的。”歐陽賢普以為她語無倫次,在一旁勸慰。“你不懂,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歐陽惠蓮還沉浸在與方嵐的思念之中。
“唉,我怎麼不懂,你還在思念方嵐,但那已經成為過去。哥哥就希望你再重新站起來。走,聽哥哥的話,去大廳吧,爸爸正期待著呢。”
歐陽惠蓮來了,雖然十分憔悴,仍然掩蓋不住容貌的美麗。她走到歐陽明的身前,向他請安。歐陽明笑嗬嗬的說道:“惠兒長大了,知道憂愁了,世上的事情,該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不會得到,莫要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