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真現在猜測這項工作的內容一定非同尋常,說不定要搭上身家性命。但安祿山這樣的大人物如此賞識他,他別無選擇。堅定的說道:“這件事我幹了,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兄弟我拚了這條性命,也要完成任務。”
安祿山點點頭說道:“我沒有看錯你,你化裝跟隨馮神威進京,想辦法弄清他向皇上的參奏的內容,以及皇上的態度。這關係到我們東北三鎮所有軍士的命運前途,我相信你會有出色表現。”
田乾真現在明白了,他覺得他的所有擔心都是多餘的,安祿山的確具有運籌帷幄駕馭全局的能力。然而又多了一層擔心,擔心如果朝庭真的要除掉他,會引出什麼後果。他不願往下想,一心隻想,皇上能夠寬恕他就好了。
田乾真改扮成一普通劍客,騎著一匹雖然神駿,卻極為普通的棗紅馬,在官道上緩緩而行。他原本就是江湖人物,因此也無需太多的改扮,就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俠客。
跟在馮神威的身後已經一天了,馮神威不善騎馬,馬匹行路比較緩慢。而且晚出早宿,一天不過兩百裏路。這對於田乾真這樣心急又善騎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第二天上路,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走實在難受,我何必跟在他的身後,這樣慢騰騰的,把人都憋悶壞了。倒不如提前到達長安,先了解一些京城情況。我到他家中等待,豈不更好。”他猛提韁繩,策馬飛奔,從馮神威的身側衝了過去。怕馮神威看到他的臉麵,故意加了一鞭,楊起地塵土飄到了馮神威的臉上。
馮神威指著他的背影罵道:“不帶眼睛的東西,那能這樣奔跑呢?將灰塵撒到本官的臉上了。”他的隨從說道:“這人一身武藝,他有意戲弄大人,真是可惡。”馮神威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俠客,仗著練就的武藝,橫衝直闖。難道就他們不怕官,竟敢對朝廷的官員這樣無理?”“官員在這些人的眼中是對頭,他沒找您的麻煩,已經很不錯了。”馮神威歎息一聲說道:“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對朝廷來說,不是好事。”
田乾真隻顧趕路,忘記了計算裏程。天快黑了,而離前麵的驛站還有幾十裏路,更糟糕的是,那匹棗紅馬已在不停的打著響鼻,已經走不動了,馬成了累贅。在外地露宿不是他的選擇,不得不找個地方食宿。
前麵是大村莊,一個年輕婦女正趕著七八隻山羊向村莊走去。田乾真牽著馬跟在她的後麵。那個婦女知道身後有人,但不敢回頭。直接將羊趕進羊圈圈好,轉身看到腰間掛劍的田乾真,顯得有些慌亂。這是一個鄉下年輕女子看到陌生男人的第一反應,何況這位男子還帶著利器。
田乾真上前,和顏悅色的說道:“大嫂不要誤會,我是行路人,錯過了宿頭,想找個地方借宿一晚。”說話時臉上帶著期盼。
那女子瞥了田乾真一眼,低下頭紅著臉說道:“我家男人在家,但家中的事要我公公作主。”話音很脆,也很甜。
田乾真這才注意,這女子不過二十多歲,中等個頭,身材豐滿,白淨的蘋果臉上莰著一對大眼睛。按當時的標準,算得是很漂亮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