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跟蹤中使農夫話種田 偶知事態夜探宰相府(一)(1 / 2)

一  五道分兵擺戰場,十征漠北宿嚴霜。

功成不見皇帝賞,欽差催逼內心傷。

馮神威不相信安祿山真的得病,站在床前不走。安祿山躺在床上裝睡,內心甚是不安。馮神威越是耐著不走,他越感到事態的嚴重。想起與契丹人拚鬥,軍士們餐風宿露,在雪地裏進軍,何等辛苦。幾次命懸一線,差點就埋骨荒山了,換來的卻是皇上的猜疑。越想越是心寒,已經暗暗作了決定,不能坐以待斃,無論如何也要拚搏一回,就是死也要轟轟烈烈。

馮神威並沒有死心,對軍醫說道:“你們診斷安元帥的病很重,可他的鼾聲比好人還要響亮,不象有病的樣子,是不是裝的呀?”

醫官說道:“安元帥是武士出身,勇力過人,雖是重病在身,力量也強於常人,鼾聲大一些很正常。”田乾真說道:“欽差大臣已經宣讀了聖旨,安元帥也願意進京麵聖,隻是身在病中,病一好,他會立即進京參見皇上的。”

馮神威萬般無奈,對田乾真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安祿山說道:“本欽差明日回京,向皇上上奏這裏的一切。”伸手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大步出了房間。他是說給安祿山聽的,可安祿山並不怕,與楊國忠已經鬧得水火不相容,一個中使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唐玄宗的態度,早就想好了對策。

離開了安祿山的臥室,在陸安州保護下馮神威回到驛站。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但願他不要走極端,否則百姓就要受苦了。”

馮神威走後,兩名醫官也走了。安祿山坐起來,在臥室裏召見田乾真。安祿山笑嗬嗬的說道:“田老弟這一手真利害,要不然就會露餡了。”

田乾真說道:“我練習的內功叫純陽罡氣,本身是灼熱的,我隻是把它運轉到安帥的頭皮與馮大人的手掌之間就是了。很簡單的,不知道燙著了安帥沒有?”要在以前,這種弄虛作假事,他會譴責的。如今他不但親自幹了,而且心安理得。他正在適應官場的環境,而且速度很快。

安祿山站起來,拍著田乾真的肩膀說道:“你不要認為我不能吃苦,經受不住風雨。我這三鎮節度使,也是從戰場上滾出來的。聽說你們這些武林中的頂尖高手,有很多絕世武藝。視覺聽覺都比常人靈敏。象我這樣的聲音說話,多遠你能聽清楚?”

田乾真謹慎的回答:“兩百丈之內,應該聽得很清楚。如果是大隊人馬的奔跑聲,十裏之外也能聽見。”安祿山笑著說道:“很好﹗”他看著田乾真,停頓了好一會。田乾真一臉窘態,不自然的轉動腦袋,看著身上有什麼不對。

安祿山突然嚴肅的說道:“我現在給你一件特別任務,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夠完成,但有風險,你願意不願意幹。”雖然麵相嚴肅,但他說話時很自然,沒有帶進任何強迫的成分。田乾真說道:“你是我們的頭,我是你的部下,下命令就行了,不管多難,有多大的風險,我一定完成。用得著商量嗎?”

安祿山非常高興,笑著說道:“我是真心真意把你視作兄弟的,這種事,你願意幹就幹,不願意幹就不幹,我決沒有強迫的意思,更沒有命令的要求。現在推辭,還來得及,如果我說出了任務的內容,你就必須完成,不能推辭,你慎重考慮之後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