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馮神威盯著田乾真的臉孔看,田乾真感到非常不自在。馮神威收回目光,擺手說道:“算了,他是皇上的寵臣,我也不敢編排他的不是,你告訴他,我在這裏等他病好,一起進京。”
田乾真離開馮神威之後,心潮起伏。擊斃迪輦俎裏後,他成了安祿山眼裏的大紅人了。現在是範陽帥府的衛隊統領,直接對安祿山的安全負責,也成了他的心腹之一。到了薊城,他與上層人物接觸就多了,對朝庭的一些事也有所了解。皇上要招安祿山進京,他知道是不能抗拒的。馮神威在帥府宣讀皇上詔書的時候,他就在當場。他也感覺到安祿山當時的心裏很不好受,以致於失了臣子禮節,怠慢了欽差大臣。初進官場,對這些官場中的爾虞我詐的行為不甚了解。他覺得安祿山的做法有些過,也想找機會勸說一下。
馮神威要他傳話安祿山,正對他的路子。走進帥府,安祿山對他表現得特別熱情,從帥位上站起來說道:“馮神威是不是在你麵前發了一通氣,讓你來傳話的。我對皇上沒有批準奏折上對前線將士的封賞要求,十分的不滿意,所以把怨氣都撒在他的身上了。他一定不滿意,對他的保護都到位了吧。”
田乾真說道:“按照您的詣意,讓他在驛館裏住著,專人保護他的安全,不讓他與其他人員接觸。他很煩躁,要我帶信給你,他要等到你的病好,一起進京向皇上複命。我觀察他的內心一定恨上您了。大帥能不能去看看他,改善一下他對你的看法。他可是皇上的欽差大臣,在皇上麵前說好話總比說壞話好。”
安祿山的麵孔一下子拉得老長,瞪眼看著田乾真,目光似劍,好象要刺進田乾真的胸腔。田乾真心裏有些忐忑不安,表現出一臉的窘態。他雖然不懂官場,但人並不傻,看出了安祿山很不高興。
突然,安祿山滿麵春風,笑著說道:“惜日常山趙子龍,勇冠三軍,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為蜀漢政權立下汗馬功勞。如今田將軍未去平盧之前便獻禦敵計策,不到半年全殲入境契丹軍士。平靜東北,威震邊關,功不可抹。”
田乾真恭恭敬敬地說道:“大帥太過獎了,全殲入境契丹軍士是安帥運籌帷幄的結果,我是一介武夫,隻會衝鋒陷陣。與惜日蜀國五虎上將趙雲有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他覺得安祿山的表揚太過,接近於吹噓了,所以極力貶低自己,同時抬高安祿山。
“哈、哈、哈…”安祿山大笑不止,然後隨意說道:“事有大小,但特點一樣。你現在不能與之相比,將來就說不準喲。”這話看起來是對田乾真的褒獎,其實含有深意。田乾真並沒有聽懂話中的真正含義,附和著說道:“將來全靠安帥提拔,沒有安帥就沒有我田乾真。”
話說出口,有些懊悔,心想:我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表現得這樣誠實,沒有半點做作的成份,這不象我的為人。
安祿山更高興了,他更換一下座位的方向對田乾真說道:“你這人不錯,為人真誠,會打仗。我上報朝庭,任命你為正三品懷化將軍,皇上沒批準。我現在就給你正三品將軍的奉祿,賜你紫色戰袍。”
田乾真就要跪拜,安祿山執手說道:“你我一見如故,以後見麵不用跪拜,我們就作忘年之交。”這一手的確利害,一下子拴住了田乾真的心,使他死心踏地跟著他。這樣的行為,也使田乾真出乎意外,他受寵若驚的說道:“大帥如此看重乾真,我隻有鞍前馬後,為大帥執韁墜蹬。”說話時沒有半點的責備感,甚至於沒有一絲的不安感覺。然而,就這一句承諾,改變了田乾真的以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