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昂說道:“現在抓到張氏三兄弟的把柄了,按照朝廷的法典,可以將他們下獄,讓刑部審理,順勢將安祿山拉下水,他不是不把相爺放在眼裏嗎?也讓他償付一下輕視相爺的後果。”
楊國忠很興奮,笑著說道:“如果能將那胡子拉下馬,出去胸中的惡氣,是最好不過了,你的這些罪證分量夠不夠啊?單憑他們在一起吃過幾次飯,沒有研究對付皇上和朝廷的辦法,幹擾朝政。單是吃飯喝酒,也不是大罪呀。天寶六年,李林甫搞掉皇甫惟明和韋堅的罪證是他們兩人一起商議對策,要***林甫的宰相,讓韋堅接任,皇上信了,才治他們的罪,如果能找出類似的罪證就好了。”
宋昱說道:“相爺不是說過,皇上要你起草任命張垍的詔書嗎?可不可以拉上安祿山?”
竇華說:“不行,皇上讓相爺起草詔書,是皇上已經決定了的事情,相爺一直拖著不辦,皇上還在追問,與安祿山不會有關聯。要不是安祿山想作宰相,相爺也抗不住,用這件事做文章,無疑是告訴皇上,相爺要栽贓他們,弄巧成拙。”
張漸說道:“這件事不要做得太大,隻要將張氏三兄弟一點點懲罰,最好是貶出京城。動作大了要三司會審,不容易通過。皇上便會起疑,皇上起疑,所有的罪證都是無效的。他們出了京城,丞相的對頭就少了一個,以後集中力量對付安祿山。”
“這樣最好,張垍是皇上的親女婿,打痛了他,公主不願意,她要是在皇上麵前哭哭啼啼,皇上的心一軟,就支不得他了。張均與太子的關係很好,太子要幹預此事,就會帶來麻煩。”竇華讚成張漸的意見。
楊國忠覺得他們說的有理,張氏三兄弟在朝廷為官二十多年,雖然沒有掌握朝廷的大權,但一直在管理一個部門,而且名聲非常之好,其它的罪證不好找,隻有這一件事,定不了大罪。
他說道:“到底是翰林院的大學士,想問題更深一層。張氏三兄弟在皇上的心目中很有分量,一方麵是他們的父親是著名宰相,改革兵役製度,為大唐的強大立下汗馬功勞,他們沾光。另一方麵他們是皇親國戚,要扳倒他們還要動一番腦筋。請二位大學士寫一份奏折,將鄭昂的調查材料附上。一定要使皇上相信,張氏三兄弟在搞小動作,影響了正常的朝政。我再找貴妃娘娘做做工作,拉陳希烈一起到華清宮向皇上啟奏。”
楊國忠找到陳希烈,對他說道:“皇上讓我起草張垍擔任侍中、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詔書,我一直拖著沒辦。目的是想保你,我們一起共事不容易,想幫你一把。現在張垍擅自泄密,違反了條規,我倆一起進宮,上奏皇上。扳倒了張垍你就安全了。”換相的事,早就有人從皇宮中透露出來。陳希烈也有耳聞。他當然想保住宰相的職位,便與楊國忠一起來到華清宮。
兩個宰相一直上奏,說明有重大事情,唐玄宗在飛霜殿接見他們。楊國忠手舉奏折,伏地說道:“啟奏皇上,臣已經查明,當日駙馬張垍與安祿山的兒子安慶宗一起喝酒,向他透露了詔書的事。當時安慶宗對張垍是千恩萬謝。而且張氏三兄弟在京城相互串聯,經常集在一起,名為設宴喝酒,實則是議論朝政。臣與希烈聯合奏請皇上,將張氏三兄弟貶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