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的徽章?”我納悶地問著燮野明:“遊戲說明上提過這玩藝兒嗎?”
燮野明憤怒地搖頭道:“沒有,那個該死的遊戲說明上,***什麼都沒提過。啊!我記得玩電子遊戲的時候,必須殺光所有的怪物,才能拿到過關的必要物品。我靠,該不會是因為你戴著的那個玩藝,讓我們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怪物吧?”
聽到這話,我也沮喪無比,看著身後無盡的峽穀喃喃道:“天哪,再走回去重新殺回來的話,恐怕時間就到了吧!”
吉娜卻提醒我們道:“你手上的那個戒指,可能就是英勇的徽章啊!至少它代表你們殺掉了讓所有怪物都畏懼的湖妖。”
我看著手上的戒指,皺著眉道:“不會吧!這玩藝兒怎麼看都不像是徽章啊!”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說不定它就行呢!”
果然,我剛將手上的戒指貼在門上,小門立刻向後緩緩移開。
吉娜開心地笑了出來,拍著我的肩膀道:“你看,我說對了吧!”
我也喜不自禁,抱著吉娜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衝著燮野明哈哈笑道:“想不到天都在幫著我們。要不是吉娜,恐怕就算來到這裏,我們也過不去啊!”
吉娜通紅著臉看著我們,得意而又略帶羞澀地笑著說:“是啊是啊!多虧了我呢!嗬嗬,你們兩個趕快進去吧!別忘了,拿到寶物後,可一定要出來找我哦!”
看到石門開啟,納特斯也走了過來,衝著燮野明嘿嘿笑道:“燮老弟,這下可是你大顯神威的時候了,不知道裏麵到底會有什麼怪物啊!這樣吧,你們二位先進去,我在外麵幫你們照顧著吉娜小姐。”
我看了看吉娜,吉娜卻對著我使勁搖頭道:“我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要不,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燮野明點點頭道:“也好,這樣至少能保證吉娜的安全。你就留在這裏吧!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再進去也不遲。”
吉娜立刻歡呼起來:“好啊好啊!嗬嗬,阿翎留下來陪吉娜!阿翎,過會兒你帶我去爬山,好不好?”
納特斯在一旁冷笑道:“也好,這個不中用的家夥要是進去了,恐怕會讓燮老弟礙手礙腳呢!”
燮野明斜著眼瞅了瞅他,突然笑道:“師兄,你千辛萬苦地跟著我來到這裏,處處挑撥離間,無非就是想得到王者之杖,既然如此,何不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呢?”
納特斯聞言臉色大變,我也吃了一驚,結結巴巴地問:“師……師兄?這個猥瑣的家夥居然是你師兄?!”
燮野明尷尬地衝我笑了笑,對納特斯說:“師兄,你也不用隱瞞了,本來我還隻是猜測,畢竟你現在已經改名成了納特斯,而且我也沒見過那個被逐出師門的前任大師兄。不過聽你那麼信誓旦旦地說我幾年後必將功力大退,看起來你根本就知道火魘真氣練到第二重時最怕的就是心生猶疑、停滯不前,所以才不斷地想讓我萌生退意,走火入魔。師兄啊師兄,你知不知道師父他根本不是怪你偷學火魘真氣而將你逐出師門,他是怕你天資不夠,繼續修煉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啊!”
此時我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們。
一旁的吉娜卻好奇地問我:“你難道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嗎?真是笨得可愛哦!”
怪不得一路上燮野明對納特斯處處忍讓,原來納特斯這個家夥居然是他的師兄啊!
納特斯眼中突然射出無盡的仇恨,咬牙切齒道:“不錯,我的確是你那個素未謀麵的師兄,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是火魘真氣的真正傳人!哼,那個死老頭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他憑什麼說我沒有天分?!你能修煉,憑什麼我就不能修煉?!當時我明明已經修煉到第二重的火候,卻生生被他廢去了所有辛苦修煉來的火魘真氣!哼,什麼怕我走火入魔、什麼怕我會經脈盡碎而死,根本就是那個老頭子看不起我!看不起我!!”
“師兄,師父他真的是怕你再修煉下去會死掉啊!你看墨烈他們,哦,你可能根本不認識他們,不過雖然他們沒有修煉火魘真氣,可現在不也一樣很厲害嗎?”
“那怎麼一樣?那怎麼能一樣呢?!如果不修煉火魘真氣,我一輩子也當不上金徽龍騎將!!永遠隻能看著你的背影,被你們遠遠地甩在後麵!!”納特斯說到這裏,已經憤怒得有些歇斯底裏了。
可一瞬間後,他臉上又恢複了那冷冷的笑容:“不過……就算你識破了我的意圖,你的好日子也過不久了。第二重火魘真氣絕對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就算是我,也無法逾越那重重的難關。哼,等到那個死老頭發現你也無法跨過那些難關時,他就會像對待我一樣來對待你了!嘿嘿嘿嘿……”
燮野明無奈地衝著他苦笑道:“師兄,我已經修煉到第四重了,所以你就別再用這些過時的笑話來嚇我了,好不好?”
這句話就好似一道晴天霹靂,讓納特斯霎時臉上血色褪盡,顫抖著慘白的嘴唇看著燮野明說:“什……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人能通過第二重的?怎麼可能……”
他伸手抓住燮野明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眼中立刻泛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絕望,口裏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外炙如火,內蘊寒冰,不溫不燥,渾然天成……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癡癡呆呆的納特斯,我歎了口氣,想不到他就為了沒練成火魘真氣,竟變成了個如此可憐的家夥。
唉,怪不得阿呆總說,利欲熏心是一個永遠困擾著人類的心魔,它既能讓你瘋狂地向上爬,體會那種將無數人踩在腳底下的無上快感,卻也能讓你從高處重重落下,跌入永無止盡的痛苦深淵。
就為了去當什麼金徽龍騎將,也不用變成這樣吧!你看我師兄他可一點都不快樂啊!還不如學學我,許一個極其普通的心願,和喜歡的人一起開一家熱熱鬧鬧的餐館,既不用擔心要應付什麼恐怖分子,也不用和那幫整天閑著沒事,就知道給社會增加負擔的元老議會們打交道,更不用擔心師弟的武功將來會超過自己,一輩子沒什麼煩惱,多好啊!
燮野明拍拍納特斯的肩膀,柔聲安慰他道:“師兄,其實這些年來師父他一直都很掛念你呢!我看這次比賽完後,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會替你向師父求情的,他老人家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冷酷無情。”
一聽到“師父”這個詞,納特斯竟像個賭氣的孩子般突然高聲地叫嚷了起來:“我才不會回去呢!我這樣回去,隻會讓他更加得意!哼,那個死老頭子,他當年那麼看不起我,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連我走的時候也不出聲挽留一下,如今看到我這個樣子,隻怕會讓他在肚子裏笑死我!總有一天,我要爬到金徽龍騎將的地位,讓他對我刮目相看,求我回去做他的徒弟!!”
聽了這話,我不禁啞然失笑。
燮野明則驚奇地叫道:“什麼?不是師父把你逐出師門的?!師兄,你也太傻了吧!奇怪,那個老頭子怎麼跟我說是他把你逐出去的啊?”
“哼,他當然要說是把我逐出去的,難道他跟你說是我不要他這個師父了?哈哈哈,隻要我能當上金徽龍騎將,我就能在他麵前再次抬起頭來,讓那個死老頭子在我麵前低頭認錯!!”
納特斯說到這裏,眼中充滿了無盡的狂妄,整張臉都因為那瘋狂的幻想而興奮得變了形。
接著,他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低下頭喃喃自語道:“對啊!對啊!門塔?斯丹說,隻要我能拿到王者之杖,他就會讓拉奇特提拔我當銀徽龍騎將……王者之杖、王者之杖……”
他邊說邊低頭四處尋找,仿佛王者之杖就藏在這漆黑的穀底一般。當他抬頭看見那道開啟的石門時,臉上露出了一陣瘋傻的狂喜,還沒等燮野明來得及伸手抓住他,就已經如一道旋風般衝了進去。
“王者之杖!哈哈哈哈!王者之杖!你等著我!我就要成為銀徽龍騎將了……”
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看著正一臉擔憂地望著門內的燮野明道:“他不會有事吧,我看他好像已經瘋了。”
吉娜則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害怕地偎在我身旁說:“天哪,他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剛……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燮野明滿臉苦澀地衝著我聳肩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唉,我聽我師父說,師兄他以前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隻是因為強行偷練火魘心法,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吐了吐舌頭道:“天哪,那你以前是不是也不像現在這麼白癡呢?我看八成那個火魘心法也把你的腦子給練壞了。”
燮野明居然還歪著頭想了想,搖頭道:“不會啊!我記得我以前還沒現在聰明呢!每次考試都是全班倒數,現在想想,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混到大學畢業的。”
吉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我看你的腦袋真的有問題了哦!連阿翎在跟你開玩笑都聽不出來呢!”
就在這時,石壁那頭猛然傳來納特斯的淒厲慘叫聲,燮野明臉色大變,一個箭步竄入石門,眨眼便消失在門內茫茫的黑暗之中。
我衝著裏麵著急地喊道:“老燮!老燮!回來!!戴上沉溺之冠再進去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