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沒有與外麵的人講話,突然有一個人與自己談心,徐毅覺得心裏很舒服。他喜歡這樣的感覺,當他換好陳大娘準備的衣服,出來的時候,陳大娘的眼淚不由的從眼角滑落。
徐毅看著陳大娘傷心的樣子,正欲上前去安慰,卻看見陳大娘揮了揮手,告訴他沒事。
陳大娘心裏也很開心,這些年來,她與兒子相依為命。兒子對她非常的孝順,她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麼委屈。更是以自己的兒子為自豪。兒子失蹤後,她自己種點莊稼,為的是自己好好活著,因為這是她兒子和丈夫的希望,在她的內心,她始終相信她的兒子還活著,至於是什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陳大娘做了一點湯羹與徐毅吃罷,便告訴了徐毅,這個鎮子的情況。陳大娘原本不是回豐鎮人氏,因十年前,這回豐鎮後麵的虎穀出現了大批修道的修士,陳大娘的丈夫會做一手的烙餅手藝,便被人帶到了這個地方,那個時候他們的孩子也才12歲,剛開始的半年裏,生意很好,他們也賺了不少,可是後來陳大娘的老公得了病,他們掙的錢全都花在了藥費上麵,後來還不見好轉,沒辦法手裏的錢又都花光了,陳大娘跟她兒子就在這裏陪著她老公度過了最後的時光。
隨後陳大娘也開始在這個做起了燒餅,可是這時候的回豐鎮,早就不是當日了,來往的人,越來越少,到後來鎮上根本就沒幾個外地人來了。陳大娘這生意也就做不起來,好在當初這個鎮上有一個老人,她膝下無子,就讓陳大娘照顧她,沒過兩年這老人也死,她死後,這房子也就屬於了陳大娘,包括她的莊稼地。陳大娘就這樣在回豐鎮落根。
落根後的陳大娘,靠著莊稼地的收成維持生計,後來他的兒子也長大了。他們的孩子名字叫陳子牛,陳子牛在母親的光環下,屬於那種樂於助人的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上山打柴,然後將柴火賣個如意客棧的老板,換些零花錢購置家用。因為陳子牛樂於助人,所以村裏的人都比較喜歡他。
有人喜歡他,當然就有人恨他。這回豐鎮上的人口不多,就一千多號人。這個時代的行政地域也是有等級的,分別是村、鎮、縣、郡。而陳子牛相比之下,在一千多人中,讓一個人討厭這也不奇怪。而這恨他的人,就是回豐鎮的一大惡人,名叫鄂彪,這真是名如其人。
鄂彪本與陳子牛八竿子打不著,可這世道說來就是那麼巧,那天陳子牛按照往常一樣,將自己打的柴火送給如意店老板包如亮。可沒想放完柴火,便遇到了,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鄂彪。他就上前去理論了一番,說這鄂彪是怎麼的不對,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
鄂彪也是非常的火,吩咐手下將陳子牛揍了一頓,然後揮手而去,誰知,他回到家中,卻被父親鄂雲博訓斥了一番,還讓他後麵,檢點自己的言行。並讓他去如意店找陳子牛賠禮道歉。
他哪裏能夠咽下這口氣,堂堂富家少爺,去給一個砍柴的道歉,這是什麼理,他很想跟他父親理論,可又知道他老爹的性格,他隻能當場點了點頭。然後吩咐手下去查,這陳子牛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自己富甲一鎮的老爹,對他另眼相看。
原來是當日,包如亮將事情告訴了鄂雲博,鄂雲博是生意人,知道一個受人歡迎的人,被自己的孽子教訓一頓會對自己造成怎樣的影響,所以讓鄂彪去賠禮道歉。可他聰明一世卻對自己的不了解。
很快鄂彪的手下回來了,他們帶回的消息是陳子牛就是一個砍柴的,既無文化又無背景,老爹還死了,靠著給包老板提供柴火獲得零花錢。
“我訥個去,就一砍柴火的,既然讓我去道歉,你們幾個說說,我該怎麼辦?”怒氣衝天的鄂彪,惡狠狠的對手下說道。
他心裏想著,想我鄂彪三十多了,在這回豐鎮上哪裏受過這等窩囊氣。我看上那妞是她福氣,你陳子牛裝什麼好人,竟然欺負到大爺頭上,有你好受。
“少爺,我覺得,我們就應該再狠狠揍他一頓,讓他長點記性,竟然都告到老爺這來了,想來是上次揍的不上心”說這話的小跟班名叫竇鷹,從小跟著鄂彪長大,這肚子裏全是壞水,損人的事情每次都有他。
“你龜兒的,要能再去揍,我不早派你去了,用得著你廢話”聽了竇鷹的話,鄂彪真想狠狠踢他兩腳,可又下了腿,隻是拍了拍他頭,再想。
“少爺,既然老爺讓你去道歉,你就道歉,不過這道歉的地方嘛,就去陳子牛的家裏”,範同冷靜的判斷了這件事情,他想不道歉,老爺那裏過不去,道歉少爺麵子又掛不住。
“讓我去他們家,那地方是我去的嗎?”鄂彪一聽,這也不是他要的結果。
“少爺,你等我說完,老爺不是讓我們去道個歉麼,那我們就買點東西去不就得了,如果我們去了他家,他不在家可就不是我們沒去道歉,若他在家,我跟竇鷹可以拿東西進去道歉”,範同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老爺讓少爺道歉,至於如何道歉,老爺沒說。既然打了他,買點東西過去就算湊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