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熱血是少年(1 / 2)

原來古琛是留級生,這第句話一出口,就讓兩位聽眾驚詫不已,隨著古琛木然的訴說,兩人走入了那個荒唐而簡單的故事。

古琛的應屆高一是在幺二班,李柄還有店裏的另外兩位也是同班同學,矮個方臉的叫張亮,高瘦的那位叫盧北告。

本來古琛和這三位不是一個圈子的人,這三位就是俗稱的大院寵兒,古琛的應屆高一,短暫而躁動,初中突變環境的不適,和周圍同學關係也是不鹹不淡,每天的心情就像是文火烹油,與環境的格格不入容易讓那個年齡的少年脾氣莫名暴躁。

這些讓古琛時常出沒在,學校斜對門的暗黑小巷中,出來的時候,或者臉上,或者衣服遮蓋下的瘦弱軀幹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痕,好似把心中的褶皺搬到皮膚上,能讓古琛贏得片刻飲鴆止渴般的平靜,可這樣得來的平靜是那樣的畸形和歧途。

那些讓人看不到邊際的漫長時光,讓處於那個時期的少年,絕望,已經記不起那些莫名衝突的原因了,這樣瘋狂的生活,是被世人所批判和鄙棄的,長大後對於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人們總是眼神厭惡,處於那不知被何種無形扼住咽喉的少年,何嚐不需要一種救贖,和一種適當的交流。

這樣日子就這樣緩慢而勻速的向前緩緩流淌,不知從何時,少年古琛喜歡上了籃球,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的奔跑,在臨時組成團隊的相互協作中,狂吼著讓同伴傳球的歇斯底裏,總是能讓他得到同樣的釋放和平靜。

人們總是不能理解問題少年的問題在哪,其實複雜也簡單,大部分的問題少年,在本該專注於學習的年華,或者短暫,或者長時間的失神,掉隊了。無論少年人還是成人,都是群居性的,掉了隊的他們,用人們所異樣眼光的行為,吸引著周圍的目光,他們可悲,他們可憐,他們可恨。他們也想被看見,隻是選錯了方式。

時間軸的箭頭來到高一下半學期,這天是寒假考試的倒數第二天,考試的下午自習是複習第二天的考試,一般情況,老師來教室都是上課鈴響後半個小時,也就來一次。這天清脆的鈴聲響起,古琛還是不想回教室,看著操場上如潮水般退去的人潮,卻發現,李柄和他的兩個小夥伴還在玩籃球。

古琛猶豫了一下,就留在操場上,和三位分成兩隊,2V2對抗,本來古琛想玩幾把就回教室了,可不成想,時間在這時候就像百米衝刺似得,那麼不頂事。等四個人都發現時間超的有點多的時候,下午自習已經二十分鍾過去了,四個人都開始衝刺著跑向教室。

離開前有個小插曲,就是誰拿籃球回教室的問題,張亮和盧北告先發現時間的問題,先跑一步了,球場上的李柄看情況不對,把手中的籃球衝古琛擲出的同時,也跑了,飛來的籃球離古琛身側兩米遠的距離,向著遠離教室的方向飛去,古琛遲疑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回教室。

如果回教室雙手空空,見到班主任,還可以扯扯謊,要是抱著籃球,那就不是黃泥掉褲襠,而是真的屎掉褲襠了,被訓都是輕的,就這樣那顆破舊的籃球,靜靜躺在了落日餘暉鋪滿,寂靜空曠的操場上了,四人飛奔到教室的時候,老師還是入場沒到。

這時候教室裏也是亂糟糟的,嗡嗡聲不斷,等坐定了,古琛轉頭對李柄開口了:“李柄,籃球最後在你手上,你怎麼扔給我,老師不是還沒來嗎,你怕個毛!”李柄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慢悠悠的說到:“籃球,我可是給你了,是你,是你沒帶回來,再說那是幺二班的籃球,關我毛事!”

提到這個回答,古琛也是有了怒氣,說:“李柄,籃球要是丟了,也是咱們四個人的事情,你甭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還不待古琛說完,教室門被推開了,班主任進來了,古琛也就坐正身子,不再和李柄爭論,心裏卻是惦記著操場上的那顆被拋棄的籃球,祈盼著下課後能撿回來。

下自習鈴聲響起,古琛第飛奔著衝出教室,跑向操場,拉門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了李柄臉上戲謔的表情,心中一陣氣悶,卻是顧不得計較,抱著巨大期望的古琛跑到操場,注定等著他的是失望,剛剛下課的操場還是空無一人,血色的殘陽鋪滿了褐黃色的操場,一眼能看遍的操場,唯獨不見了二十分鍾前被拋棄的籃球。

晚讀時候,幺二班的班長來要回籃球時,找上了李柄,李柄在教室門口說了幾句什麼,幺二班班長看了看古琛,把他叫出了教室,李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坐回了座位,古琛也是賠了不是,自己理虧了,讓對方緩兩天,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