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後。澤將一把鐮刀交給了黎芳,告訴她,可能會有一些雜草需要處理,如果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可以等他過來。而黎芳回拒了澤的好意,她說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麻煩澤。然後他們來到一個岔口,分別去找自己的目標去了。
黎芳沿著山路向上沒走了幾步路就停了下來。她向前麵望了望,在前麵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處,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地了,不過還要再往裏走一些。於是黎芳離開了山路,走進了密林深處。因為價格的關係,位置所處的高度越高,則價格也就水漲船高。因為高處有更遼闊的視野和流通的空氣。風水學上講就是:靠山望天抱大河。不過也沒多少人會建得老高。懶得爬。所以離山路近的價位也高,因為方便。所以,在半山腰的地段是最紅火的。因為既符合風水學,又不太高,且行走方便。不過,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雜草是一種很常見的植被。它們出現在一切你看到見,看不見的,能想到和無法想到的地方。幾乎無所不在的往外冒著。不知是不是出於報複的心理,在這一片的山上也都是他們的蹤跡。因為沒有誰喜歡在自己的稱謂前加一個“雜”子。黎芳踩著它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它們或是倒拂成一片,或是盤根錯節。前者很是悠哉,而後者則活的太糾結。黎芳憑著記憶來到了一堆長瘋了的雜草前,舉起了鐮刀開始一撮撮割去雜草。
此時風把太陽從東邊的山頭上吹了上來。而眼前的雜草也都跑到了後邊去,露出了墳它本來該存在的樣子。黎芳坐了下來,把濕透了的背貼在了水泥麵上。放下了手中的鐮刀,頭也順勢靠了上去,在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望著天空。想不起來了,也沒印象了。關於在她的生命力短暫出現過的男人,會是什麼一個模樣。也許他本身就是一個影子,一個無人會關注的影子。在完成了製造她的任務之後。心滿意足了,該功成身退了。身子便一下子空了下來。在一個沒有人的夜色中,他飄飄忽忽地升上了天,浸入了黑色的夜裏。因為無人會關注一個影子。黎芳看到在自己的頭頂處,浮雲。在雲的後麵,是不是會有些什麼。會不會他就躲在雲的後麵。在可以躲藏的的黑色後麵。他是不是會時常往下看看,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在那一天,他隻能和自己一樣,流著淚,看自己躲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裏。不過,現在應該還多了一個她。他們就這樣一直且靜靜的呆在雲的後麵。她不知會是那一朵,在上麵漂浮著,在雲的後麵。
“我說宋風,你怎麼不一起去啊,小芳要是需要幫忙怎麼辦啊。”老人院的廚房裏,宋風站在火爐前炒著菜,而在一旁的秀文正坐在板凳上洗著菜。
“我這不是離不開身嘛,芳也希望我留下來幫個忙,我要是走了不就把你給餓壞了嘛。到時候你又要怪我了。”因為清明的緣由,才請來的廚師抽不開身,雖然他今年早已經掃過墓。因為有一個家族請他過去炒幾桌酒菜。
“那你怎麼不回家掃墓啊?”秀文把洗好的菜放上了台子。
“我們家一般在過年的時候就掃過了,因為那時候人比較齊。就順帶一起了。”宋風回答後又問秀文,“那你呢,你不回去啊。你別告訴我你也和我一樣啊。”
秀文聽了後很不高興,“你就這麼瞧不起我啊,和你一樣怎麼了。”
“好好好,快拿個鍋來盛一下。”
宋風雙手握起了大鐵鍋倒進了旁邊的悶鍋裏。“···哎,看看看,你都在幹一些什麼啊,你看那邊的菜湯都沸出來了。我可不要吃燒焦了的菜啊!”
“還不是因為你在這裏轉來轉去個不停,還在旁邊一直嘮叨個不停就和我媽一樣。”
秀文被說的臉紅紅的。
“快煮你的菜去,他們還等著呢。我出去不打擾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