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姑爺和老丈人一同飲酒,老丈爺問:“你那天用什麼詩把老和尚對走了?”姑爺說:“那很簡單,他問我讀了多少書?我進城路上看見兩秀才,一個說:‘日曬沙泥卷卷書/另一個說:‘風吹蘆葦萬萬篇/我一想他們倆可能是說自個兒讀書多,我就把這兩句話用上了。他伸出一個手指頭意思是說一隻鞋,我伸出兩個指頭,告訴他得撐兩塊掌兒;他拍拍肚皮,意思是說用肚皮撐,我拍拍腦門兒,意思是說:腦袋皮結實;他伸出三個手指,意思是給我三毛錢,我伸出四個手指,告訴他少四毛不行”縣官一聽哭笑不得,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三人住店
一個秀才,一個獵人,一個農民三個人路遇。三個人手裏都沒有錢了,眼看天要黑了,不住店不行,要住店手裏又沒有錢。
他們仨人硬頭皮走進一家客店,三個人跟店老板說:“我們要住店,手裏又沒有錢怎麼辦?”老板說:“那好辦,我出個題目,你們誰能答上來,我就讓誰住下,錢嗎?記個帳,啥時有啥時算。”三個人一聽這個辦法挺好。.
店老板問:“什麼一來一往?什麼一去不回?”
秀才張口就來:“一來一往空中雁,一去不回手中箭,空中雁,手中箭,手裏沒錢要住店。”
老板說:“好,你住下吧!”
獵人說:“一去不回槍中沙,一來一往是風霜,因為無錢拉饑荒:
老板說:“好,你也住下吧!”
農民答不上來急得團團轉。一著急放個屁,有了,農民說:“一來一往你出氣兒,一去不回是我放屁,你出氣我放屁,因為沒錢把賬記。”
老板一聽也是那麼回事,挑不出什麼毛病,“夥計,把他們都安排住下吧,店錢免了。”
二溜子剃頭
嗅古屯裏有個二溜子,家裏窮得要命,年不象年,節不象節。媳婦勸他也尋思點正經事做,就對他說:“你男子漢大丈夫也得有點誌氣,我跟你吃苦受罪倒行,別叫人家笑話咱年不象年,節不象節的,這是過的什麼日子二溜子說:“娘子放心,今年五月節的飯菜我來置辦。”
二溜子說完進了一家剃頭鋪。師傅告訴他頭剃完了,他還不走。他一撒目鋪子裏沒有別人,非讓師傅把眼眉剃下來不可。師傅說:“剃了不好看。”二溜子急了:“讓你剃你就剃!”剃頭的沒有辦法,隻好把左眼眉給剃了。剃完了眼眉他坐在一旁不走,見進來一群人,他站起來了:“你們大家看看,我來剃頭,他把我的眼眉也剃了。”來剃頭的一群人一看真把眼眉剃了,都要走,師傅把二溜子拽到裏屋,塞給他幾兩銀子讓他別吵吵。二溜子出來了,對那群人說:“剛才剃眼眉的事兒,不怨師傅,是我讓他剃的。”給師傅挽回了影響。
二溜子拿回這些銀子直奔集市,買了一大抱好酒好菜,一進院兒就喊:“娘子,我來了媳婦一看很納悶兒:“你從哪弄的錢?”二溜子說:“明人不做暗事夫人你抬頭看。”“媳婦見他一個眼眉沒有了,嚇一跳說:“該死的,你咋不把那個也刹去二溜子說:“夫人,這個留過八月節。”
一農村小夥子領他媽看病。兩個女大夫正在那兒嘮喀,邊嘮邊問診,最後告訴患者說需要化驗。隨即開出一個化驗單。
娘倆交完款來到化驗室,化驗師交給他們一個小瓶。小夥子仔細看看化驗單,隻見上麵寫著:“驗屁小夥子跟她媽說:“上麵寫著驗屁,媽你現在想放屁嗎?”老太太說:“咱活得歲數也不小,聽說過驗血、驗尿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病需要驗屁!”小夥子也不知道媽得的是什麼病。心想叫驗屁就驗屁吧。他把老媽領到側所,老半天才等來一個屁,老太太把它接在瓶裏急忙把蓋蓋上。到了化驗室把化驗單遞過去。化驗師伸手去接瓶一看裏邊什麼也沒有,還以為小夥子耍笑他。衝小夥子說:“我讓你接尿>小夥子說:“尿在裏邊,你一打開蓋兒就知道了。”大夫打開蓋一股臭氣直衝鼻子。化驗師激了,.把裝屁的瓶子舉到小夥子眼前說:“你們耍笑誰?”小夥子把化驗單舉到化驗師眼前說:“你們耍笑誰?”化驗師一看“驗屁”兩個字氣得哭笑不得,“蹬蹬蹬”下樓去找門診大夫算帳去了。
三個酒鬼作詩
有這麼三個酒鬼,一個長脖子,一個短脖子,一個不長不短的。三個人常在一塊喝酒、劃拳、作詩。
有一天不長不短脖子說:“咱們就以脖子為題作詩,誰最大誰先喝酒。”長脖子說:“我先做。 .
我的脖子長,
天下我為王。”
說完拿起酒杯就要喝。短脖子說:“慢!
我的脖子短,
天下歸我管。”
說完也拿起酒杯要喝酒。脖子不長不短的說:“慢,我還沒說呢!
我的脖子不粗也不細,
天下我第一。”
不長不短脖子說完也端起酒杯要喝酒。長脖子說:“我為王比你第一大,應該我先喝。”短脖子說:“天下歸我管,我比你們都大,應該我先喝。”三個酒鬼講著講著打起來了。一打打到了縣衙門。縣官問“為什麼事打架?”長脖子說:“老爺你給評評我們誰最大吧!我說我的脖子長,天下我為王。”縣官一聽,“天下你為王?你為王我是什麼?大膽刁民,左右給我打!”長脖子讓人打一頓攆跑了。
縣官又問短脖子,“你怎麼說的?”短脖子說:“我說我的脖子短,天下歸我……管字沒敢說出口,不!不!不!我歸老爺管。”相官一聽樂了,“良民,回家吧!”
脖子不長不短兒的見長脖子說真說讓人打了,短脖子說假話讓人放走了,他想,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回我是什麼小說什麼。問到他時,他說:“我說我的脖子不粗也不細,我好比老爺茅房裏一個蛆。”“大膽!我茅房裏有你這麼大個蛆還不把我吃了嘛!左右,,給我打!”差人都哈哈大笑,議論說:“這個人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兩個秀才媳婦
從前有個王秀才和李秀才,他們倆人經常在一起出詩打對,相處得很好,誰家有個大門小事兒的都有走動。倆個人在吟詩作畫之餘常常嘮起家裏的媳婦。王秀才說:“咱家的媳婦什麼活都會幹,就是說話不方頭。”李秀才講:(‘我媳婦和你媳婦正相反,她什麼活兒也不會幹,就是嘴好,能把死漢子說翻身。”會說話也罷,不會說話也罷,媳婦娶家來了就得將就過。
話說有這麼一天,王秀才上李秀才家串門,李秀才沒在家,王秀才就沒話找話兒地和李秀才媳婦嘮起來。走到皖子裏,王秀才說:“大嫂,你家的小毛驢兒不錯啊李秀才媳婦說:“那是草料喂的。”走到窗戶根底下,王秀才說:“大嫂家這四間房子蓋得真不錯。”李秀才媳婦說:“那是眾人幫的。”王秀才進屋後,李秀才家的女兒過來給客人倒水。王秀才端祥了一下孩子長得眉清目秀,就說:“大嫂這個千斤是一表人材呀!”李秀才媳婦說:“那都是老祖宗積興的。”王秀才往裏屋一瞅,炕上坐個胖老太太,王秀才說:“你家的老婆婆真富態呀!”李秀才媳婦說:“那是酒肉供的。”這一問一答,恰到好處,王秀才嘴沒說什麼,心裏算服了。不怪李秀才誇媳婦會說話。
王秀才回家把這些對話跟媳婦說了一遍,媳婦不奮,那
兩句家常喀誰不會說,明個你叫李秀才到咱家來,你看我會不會說話。王秀才又說:“另外,你看人家媳婦打扮得象個粉團似的,白裏透紅,恰到好處,你看你東一條子,西一逛子,粉都擦不均溜。”王秀才媳婦說:“咱家不是胭粉少嗎,咱家要是胭粉多,誰不會擦。”王秀才第二天到集上給她買了一大盒子胭粉。一切準備就緒,王秀才邀請李秀才到家裏來。
王秀才媳婦聽說李秀才今天來,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擦胭粉。她左一層、又一層,把一盒胭粉都擦上了。王秀才為了看看媳婦這回會不會說話貓在裏屋了。
不一會兒,李秀才來了。他一見王秀才媳婦擦得象個吊死鬼就樂了。看他笑的那個樣兒,王秀才媳婦繃個臉兒說:“你笑咱不笑,咱怕胭粉掉。”李秀才見他家院裏拴個小毛驢,就說:“你家的小毛驢可不錯,膘肥體壯的。”王秀才媳婦說:“那都是酒肉兒供的。”走到窗戶底下,李秀才說:“你們家這幾間瓦房蓋得可不錯。”王秀才媳婦說:“那是老祖宗積興的。”說著話,一個大胖小子跑出來,李秀才說:“這孩子長得濃眉大眼的,真不錯。”王秀才媳婦說:“那是眾人幫的。李秀才進屋裏看見炕上坐個老太太胖乎乎的,就說:“老人家長得挺富態呀。”王秀才媳婦說:“那都是草料供的。”這時候貓在門後的王秀才再也貓不住了,他出來“啪啪”給媳婦兩個大耳光子。領著李秀才就走,到一家小酒店邊喝酒邊吟詩作畫去了。從此以後,王秀才媳婦再也不敢吹牛說別人家媳婦會說的話她也會說了。
張妻與侯嫂
從前有這麼一對好朋友,一個姓張,一個姓侯。有一天,姓張的到姓侯的家裏串門。走到門口拍三下大門:“侯大哥在不在家?”侯嫂迎出來說:“你是哪一位呀?”“我姓張,是侯大哥的朋友。”侯嫂說:“姓張?噢,老侯是有這麼個朋友,快進來吧。”侯嫂邊讓張秀才進屋邊後退一步說:“長兄在前頭走。”進屋後,侯嫂說:“兄弟還是起早來的,鞋都走濕了,快脫下來我拿窗台上給你晾晾。”晾完鞋侯嫂說:“走路一定挺渴吧,來,喝碗茶。”“兄弟貴姓啊?”“姓張。”“是弓長張呢?還是立早章?”“我姓弓長張。”“兄弟起得早恐怕還沒行膳吧?”“沒行膳。”張秀才心裏尋思,我大嫂真不簡單,淨說文詞。接著侯嫂給張秀才拿過來一本書說:“張兄您邊看書邊等著,我去收拾點飯菜,等你吃完飯老侯可也就回來了。”張秀才更加佩服了,你看人家媳婦想得多周到,去做飯還給你拿本書。侯嫂係個圍裙,不大一會功夫,幹淨利落麻溜快,端上來四個菜一個湯,主食是揚子餅。
吃完飯兒,張秀才一看侯兄還沒回來覺得和侯嫂倆在屋坐著不大方便,就告辭回家了。侯嫂一直送到大門外。
回家後,張秀才看見自己的老娘們來氣了。老娘們跟她說話他也不吱聲兒。老娘們說:“你串門怎麼串出氣來了?”
張秀才說;“唉,我倒不是串出氣來了,你學多少年也學不來老侯家我大嫂子那一套。”張妻說:“你大嫂子比別人多點啥?”“你看人家侯嫂說話淨說文詞。我說姓張,人家問是弓長張還是立早章,管吃飯叫行膳,還想著給我晾晾鞋。”“唉,這點事誰不會,明個你叫你朋友來,看我的。”
侯秀才回家了,媳婦告訴他說:“你張老弟來拜訪你來了,看你沒在家吃完飯就走了。”姓侯的說:“有來無往非禮也。今天人家來看我,明個我也得去看看人家。”第二天侯秀才就去了。
“啪啪”走到張秀才家門前侯秀才敲了兩下門。張妻說:“你朋友來了,你快藏起來,看我會不會說話。”她把老張藏到門後出來問:“兄弟貴姓啊?”“姓侯。”“是公猴啊還是母猴?”侯秀才讓她這一問不知怎麼回答好就沒吱聲。張妻從廚房出來手拿一把菜刀問:“侯兄行沒行膳啊?”“沒行膳。”她一聽沒行繕,把菜刀在缸沿子上磨得三響,姓侯的以為她要騸他,嚇得撒腿就跑。張妻拿把菜刀就在後邊追。一直追出大門外還在喊:“回來,回來吧,你還沒行膳呢
張秀才從屋裏出來走到大門外把媳婦拽回來說:“你學到死也學不會老侯大嫂那一套,乘早回家歇著得了。”
員外請客
從前,在馬蹄村有個馬員外,他專門好結識有才華的人。這天他備下酒席宴菜邀請村中兩個苦讀詩書的窮秀才到家中吃飯。
酒席宴菜擺上了,兩個窮秀才長這麼大也沒看見過這麼多好吃的東西,也不會吃。他們倆個心想,不會吃就別先動筷,咱看員外大人怎麼吃,咱跟人家學,別讓人家笑話。
馬員外看他倆不動筷,一邊說:“來,兩位別客氣,吃菜。”一邊自己伸筷兒去挾粉條兒。這根粉條太長了,怎麼甩也甩不斷,員外用筷子一輪,這根粉條在脖子上纏了三圈兒。兩個秀才一看,心想鬧了半天這麼吃。他倆也挾根粉條甩兩下在脖子上纏了三圈。員外這口粉條還沒咽下去,看他倆把粉條纏在脖子上“噗哧”一聲笑了,他這一笑,從鼻子裏嗆出兩根粉條。倆個秀才一看這情景,放下筷子起身走了。馬員外問:“二位秀才因哪裏招待不周,怎麼剛吃一口菜就要走?”兩個秀才回頭說:“剛才你吃個龍擺尾我們還能學會,這回你吃這個二龍吐須我們可學不會。”兩個秀才一溜煙兒走了,弄得馬員外哭笑不得。
一山野村夫死了老婆,剩下爺倆過活。一向嗜酒如命的村夫,老婆活著的時候還有點管束。老婆一死沒收沒管了家裏什麼也不置,有倆個錢兒就打酒買菜。打酒一色用大壇子打。他頓頓喝猶兒子也跟著喝。漸漸地爺倆是不管有菜沒菜,頓頓喝酒。.
有一天酒鬼打地裏幹活回來,急匆匆往屋裏走,一不小心把放在門後的酒壇子踢翻了。酒灑了一地。酒鬼心疼得趴在地上就開始喝。他剛一抬頭看兒子還愣在那賣呆,他焦急地說:“兒呀,快喝呀,你還站在那等著上菜呀!”
小偷偷糧
從前,有個瞎子,過年沒有米吃。他就出去偷。好歹摸著一家人家,撥開門閂進去了。左摸右摸,摸著一個水桶。水桶碰響了,把家裏人驚醒了。這家就娘倆,一個媽;一個兒子。媽先醒了》聽見動靜不知咋回事兒沒敢動彈。小偷摸個空水桶不甘心。又摸進屋裏來了。進屋裏先摸炕,一摸摸到老太太腦袋上,老太太也沒動彈。他又摸炕席,把手紮出血了。炕上沒摸著什麼,他又往地下摸,這家新借了二升米,用木桶裝。瞎小偷摸著米樂了。脫下夾襖鋪在地上,端起桶就往地上夾襖上倒。炕上的老太太見他把夾襖鋪在地上,用大煙袋一勾,把夾襖勾炕上來了,瞎小偷把米都倒在地上了。瞎小偷想包上拿走,一摸夾襖沒有了。
.這時候,老太太兒子醒了,見地下有個人倒米,就召喚他媽說:“媽,有小偷!”他媽說:“別瞎扯,哪來的小偷!”地下的瞎小偷聽了說:“咋沒有小偷,我的夾襖丟了。”
徐貴收徒弟
木匠徐貴,嗜酒如命。他開個木匠鋪,要跟他學徒的人不老少。他收徒弟有一個條件,必須不認識酒。來一個人要學徒,他先把酒拿出來,問你這是什麼,你要說是酒,想學徒沒門兒。他怕徒弟會喝酒把他的酒偷著喝了。那些初來乍道的學徒工哪知道他這個說道。人人都說那是酒,誰也沒當成徒弟。
.這天來了一個知道底細的人,叫蔣明。徐貴拿出一瓶白酒,問:“這是什麼?”他說“是涼水。”又拿出一瓶黃酒問:“這是什麼?是馬尿。”徐貴一聽樂了,好歹找了一個不認識酒的徒弟。
一天,徐貴買了一隻燒雞,兩瓶酒,一瓶白酒,一瓶黃酒。剛要喝,一個朋友請他去辦點急事兒。徐貴臨走時對蔣明說:“好好給我看著,這兩瓶是毒藥,誰要喝了就得死。”蔣明說;“好,我一定看住。”徐貴走了。
誰說蔣明不會喝酒,他是個大酒包。徐貴一喝酒時把他都饞死了,隻不過為了學徒才說不認識酒。他看徐貴走遠了,把門關上,一口燒雞一口酒,統統給吃光了。把雞骨頭扔滿地。吃完喝完了,躺下睡著了。
徐貴回來一看雞也沒了,酒也沒了,火冒三丈。把蔣明一腳踢醒了。沒等徐貴說話,蔣明先開口了:“哎呀師傅,
你可回來了,你走以後我哪也沒敢去,坐這看著燒雞和那兩瓶毒藥,沒想到坐困了打個盹,燒雞讓狗全給吃了。我醒了一看,師傅讓我看這點東西我都沒看住,還有什麼臉兒見師傅,我不如死了得了,我就把那兩瓶毒藥喝了,不知道那毒藥咋不好使,到現在我還沒死。”徐貴一聽,有苦說不出。“唉了一聲,打自個兩個嘴巴子睡覺去了。
三個窮光蛋分錢
三個窮小子逃荒路遇,嘮喀嘮得挺投機,搭伴兒一起
走。 .
走著走著,老大一低頭撿了一吊錢。老大拿著錢問:“這錢怎麼辦?歸誰?”哥三個圍過來,老三說:“誰最窮這錢就歸誰。”老大說:“我家住半間屋,火炭當蠟燭。
枕著刷帚睡,身鋪肋巴骨。
老二:家住荒野土,月亮當蠟燭。
枕著拳頭睡,蓋著肋巴骨。
老三:我家住半空懸,餓了七、八年。
呼呼有點氣,就等這吊錢。
老大老二一看老三為這一吊錢命都不要了,實在窮得不輕,就把那吊錢給老三了。
哥倆吃餅
有這麼哥倆,父母下世早。哥倆一起過活。老二吃永西時總是比老大多吃點。有一天中午洛餅,洛了七張餅。哥倆兒你一張我一張吃。第二次拿時老二覺得不趕勁兒,就拿兩張。說:“我吃個雙張。”老二拿兩張,老大還是拿一張,一張餅肯定比兩張餅吃的快,老大先吃完了,說:“我也吃個雙賽。”把剩下的兩張餅都拿起來了,等老二那兩張餅吃完了,餅也沒有了。
窮漢子誇女兒家富
從前,有戶窮人家生了個俊閨女,讓一個財主娶去了。窮漢子上女兒家串門,看什麼什麼都新奇。
一進院兒,房頂落幾隻鴿子,他問閨女:“那是什麼活物?”閨女見婆家人在眼前,爹少見多怪,就沒好意思吱聲。“歐斯”一聲把鴿子轟走了。進裏屋時,門上掛著珠簾兒,他又問:“丫頭,這是什麼?”閨女也沒吱聲。一撩搭進屋去了。屋門後有個騰椅,炕上老婆婆燙著卷發在那坐著。洗臉時給塊豬胰子,拉屎撒尿時給兩個塞子把鼻子塞上,老頭兒在閨女家住了幾天就回家了。
村裏人問他:“誰都說你閨女嫁個富庶人家,你這回去了,怎麼個富法你不好給咱們講講,讓咱們也見識見識?”窮漢子說:“那就不用說了。我從頭給你講:進院門兒,一對“歐斯”房上坐》進裏門還有個“撩搭”過,後有個吱拉座,眼睛毛感粘炕上坐,拉屎撒尿給倆棗兒,梳頭洗臉給塊月。”街坊鄰居讓她說得莫名其妙,到底也不知道他閨女家有什麼東西。
白字先生
有個人念不幾天書,鬥大的字不識一羅筐,還陣陣到,人們給他起個外號叫白字先生。
有一家死人,找他去幫忙,盛斂時有孝子叩頭這一項。那個孝子叫潘根韻。他念道:“孝子”,那個孝子急忙跪下了,“翻跟頭。”那個孝子栽了一個跟頭。孝子媳婦叫乜氏,他念道孝子媳婦:“也是。”孝子媳婦也踉著翻了個跟頭。看賣呆的人憋不住笑,沒看見誰家死人孝子栽跟頭。
傻姑爺祝壽
從前趙良屯老班家有個傻姑爺。說話不方頭。一到老丈人家就出洋相就惹老丈人生氣。嚇得閨女不敢登娘家門兒。
這一天,老丈人七十大壽,這回躲也躲不過去是非去不可了。在去媽家的路上,媳婦告訴他說:“我先走,我給你幾個錢兒,你學幾句話再去。咱們這次去娘家是去給我爹祝壽,你要多說好聽話,多說壽字,圖個吉利。”傻姑爺說:“記住了。”
媳婦先走了,傻姑爺自己往前走,看見一條河河裏有一顆大樹,兩個人站在河裏鋸樹。傻姑爺說:“你們兩個教我一句話吧,我給你錢。”那倆個人說:“你沒看見嗎?我們倆個是河裏拉樹沒坐處。”“河(裏拉樹沒坐處。”傻姑爺重複一遍記住了。他又往前走,有個大水坑,一個人往上拽網,自言自語地說:“好大一個坑,網網不見魚。”傻姑爺重複一遍又記住了。學完兩句話,傻姑爺樂了。
到了老丈人家一進門兒,傻姑爺說:“嶽父大人壽誕之曰,我給你送個壽桃來。”傻姑爺進屋一撒目都有坐位,就沒有他的坐兒。就說:“河裏拉樹沒坐處。”老丈人一聽樂了,老丈人心想,都說我姑爺虎扯扯的,我姑爺也挺會說話的呀》今天頭三腳這幾句話說得多體麵。吃飯的時候,一人給上碗湯。別人湯裏都有雞蛋,菜葉什麼的,幹乎乎的,就他
碗裏是空湯。他說:“好大一坑水,網網不見魚。”小姨子一看姐夫不讓嗆了,趕緊給換一碗。老丈人說:“我姑爺還真有兩句文詞,比以前出息多了。”
虎姑爺見老丈人誇他給他個笑臉兒,樂壞了,不知道怎麼顯示一下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鑽廚房裏去了,不一會端出一碗麵條捧到老丈人跟前說:“嶽父大人壽旦之日我給您做碗壽麵。”老丈人一聽更樂了,心想,什麼時候打雷把個虎扯扯的姑爺給震過來了。老丈人伸手去接壽麵,虎姑爺“啪”的一巴掌打在老丈人頭上,老丈人一哆嗦麵條湯灑在衣服上。老丈人橫楞了姑爺一眼。虎姑爺說:“嶽父大人你別生氣,剛才呀,一個蒼蠅落在你的壽頭上,我用手這麼一打,沒成想這碗壽麵湯卻落在你老的壽衣上了。”“什麼壽衣?”虎姑爺沒反應過來,瞪兩個眼睛說:“是落在你的壽衣上了。”這下子可氣壞了老丈人“啪”的一聲老丈人把麵條扣在地上說:“你個混蛋你給我滾!”這是農村頂忌諱的話了>虎姑爺飯也沒撈著吃,讓老丈爺攆家去了。
李二虎
文革時期,靠造反爬上來的村長李二虎沒有文化,四六不懂,當時全國開展批林批孔運動。廣播報紙天天講孔孟之道孔孟之道的。李二虎聽不明白怎麼回事,他來氣了。這天他打開廣播對著話筒喊:“他媽的,孔孟都知道了我怎麼我不知道?捉摸誰咋的
一記者到他們村采訪,到大隊部,李二虎問他:“你是哪個單位的?”記者說:“我是新華社的。”李二虎說:“哎呀,咱們這麼偏僻的地方都成立鄉了,你們那還是社呀?”
李二虎成天耍嘴片子不幹實事,群眾對他很有意見。他一到冬天就披一件軍大衣。群眾給他起個外號叫馬列外衣。他文化淺不知好歹,以為大夥奉承他馬列主義學得好。
有一天,李二虎的大衣讓別人偷走了。他打開大隊的廣播喊:“啊,哪個壞分子把我的馬列外衣偷去了?快拿出來,這是個嚴肅的政治問題
殘疾人在列車上
一列由南向北開的列車上,第三節車廂的同一坐位上坐著一個羅鍋,一個禿老亮。坐車時間太長,禿老亮覺得太無聊,想拿羅鍋開開心。禿老亮是個很幽默的人。本來已經一同坐了很長時間的車,可他瞅著羅鍋卻象剛見麵時似的故做驚訝地說:“哎,你不是哈爾濱鍋爐廠的高峰同誌嗎?”羅鍋一聽來氣了。心想,你個禿驢來捉弄我來了,我也不能饒你。羅鍋說:“哎,我才看出來,你不是哈爾濱燈泡廠的照亮同誌嗎?”禿老亮不讓了:“你捉弄誰?”羅鍋說:“那你捉弄誰?”兩個人說說打起來了。列車員來了,一個瘸子也來了。瘸子說:“唉,你們兩個看在服務員的麵子上就別打了服務員激了:“你捉弄誰?”大家一看服務員是個大麻子。服務員這時也分毫不讓,她衝大家說:“同誌們,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嚴禁階級敵人顛覆無產階級專政。”顛覆兩個字說得特別重。瘸子不讓了:“哎,你是國家工作人員,你怎麼還捉弄人!”服務員說:“那你怎麼捉弄我?”他們兩個人打起來了。這時候從第一節車廂走過來一個一隻眼兒。他分開眾人把禿老亮、羅鍋、瘸子都按在坐位上,把服務員也推走了。然後邊走邊說:“大家各幹各的事去吧。出門在外不容易,幹嘛爭爭吵吵的,都象我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大夥一看他,哄然一笑也都散去了。
近視眼麻子
一個麻臉媳婦站在三樓平台上,從一樓二樓口走出一個近視眼小夥兒。小夥往平台上一瞅,咦,什麼玩藝?是棵向日葵戳在那兒?不是,剛開春兒哪來的向日葵。小夥兒又仔細端祥一陣子,是個蜂子窩,也不象,蜂子窩怎麼能那麼大。到底是什麼玩藝呢?小夥子在那這一端祥不要緊,麻臉媳婦多心了,她見樓下的小夥子眼睛直勾勾瞅她,來氣了。她進屋用水自子了一子水,含在嘴裏,對準瞅她那個小夥子“噗哧”一下子噴下去,弄了那個小夥子一臉水。近視眼小夥子趕著擦臉上的水趕著說:“鬧了半天那是個噴壺。”
眼鏡先生
公共汽車上,坐著來自全國各地的人。一個眼鏡先生在擁擠的車廂過道中。其中一個乘客的胳膊肘拐在他的後背上,開始時他沒吱聲。走了兩站路他受不了了,就對那個人說:“同誌,請把你的小支點稍稍向右挪十厘米。”那個拐胳膊肘的外地人一聽不順耳就說:“媽的,臭知識分子跟我轉什麼文胳膊肘還拐在他身上,一點也沒動。
眼鏡先生急了:“不要欺人太甚,你以為我們知識分子就不會罵娘嗎?”外地人看透他的樣子,激他說:“會罵你就罵呀!”眼鏡先生臉憋得通紅說:“罵就罵,別以為我不會!”他把身子猛的一轉擺脫了那個拐他的胳膊肘說:“去你個母親的!”把個外地人和車裏的人都給罵笑了。
一醉漢騎輛破自行車搖搖晃晃往家走。身邊一台老牛車拉一車麵和他並行。秋風刮來那麵“刷刷”往醉漢臉上飄,醉漢擦一把臉上的麵自言自語地說:“這天說變就變,才剛天還晴晴的,這會兒下雪了。”走著走著,前麵有一條河,他瞅瞅橋,瞅瞅河,遲疑了一下,簡直奔河騎過去。結果,連人帶自行車一起掉進河裏。過路行人把他撈上來時問他:“大白天的現成的橋不走,你幹嘛往河裏騎?”他說‘怪呀,天都下雪了,河怎麼還沒凍?”把大夥說得莫名其妙。
一醉鬼喝半價酒去解手。他靠在一棵胳膊粗的小樹上,解完手以後係褲帶,把那顆小樹也一起係進褲帶裏。係完褲帶他要走走不了。他嚇得大喊大叫說:“快來人啊,有人綁架我!快來人啊,救命啊飯店裏一同喝酒的人聽見喊聲都跑出來救人。不看則罷,一看大家都樂得噴飯。原來他隻把肚子和小樹用褲帶係上了,褲子還在地上落著,屁股還露在外邊。大家幫他把褲帶從小樹上解下來,一看他確實醉了,就不讓他喝了,讓他回家。
反盆大王孫三兒
有個叫孫三兒的以無意當中好說反盆話著稱於市。小城裏從幹部到百姓飯後茶餘常常以他的反盆話聊為趣談。-
一日,孫三兒到農村串親戚,邊走邊和媳婦嘮喀,不小心竟踩在一堆狗屎上。回到城裏他對同事說:“農村這個破地方真不著人去,太埋汰了,禮拜天我去串個門》踩一狗腳屎。,’
又一日,朋友請他到飯店吃飯。一請請到驢肉館,?什麼燒驢肉、烤驢肉、驢肉餡餃子等等,他吃個溝滿壕平。回到家裏以後,他跟媳婦說:“今天在驢肉館兒吃了一驢肚子肉。菜對口酒也喝得痛快,家裏外頭就三個人,你猜喝了多少酒?喝了一瓶24箱啤酒。席間服務員端上來一盤芝麻醬,你說怪不怪?那芝麻醬怎麼和香油坯一樣味。”
又一日,孫三兒的同事沒來上班兒,孫三兒打電話問他怎麼地了,對方說:“得胃腸炎住院了。”放下電話孫三兒說:“怎麼搞的把胃腸搞到這種程度?我這個人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胃腸。”
有一次,孫三兒家裏來了個半生不熟的人。他和人家天南海北嘮了一通後問人家:“哎,老楊你是不是姓劉?”那個人說:“我不姓劉我姓趙。”孫三兒一拍腦門說:“對對,看我這記性,你不姓劉,王岩鬆姓劉。”
在說反盆話中,一晃孫三已經五十八歲了。兒子到了搞對象的年齡了。有一天鄰居來給他兒子說媒。鄰居說:“這個姑娘長得是眉清目秀,楊柳細腰,一表人材。”孫三兒說:“咱窮人家搞對象還挑什麼長相,能燒孩子抱火就行啦。”
握手
一好色之徒,見到漂亮女人就想和人家握手。由於他長得其貌不揚,個子矮小,一臉風刺疙瘩,讓人看著生厭,所以許多熟悉他的女同誌見到他都把手插進兜裏怕他握手。有一次他和領導一起下鄉,書記、鄉長和辦公室女秘書很熱情地接待他們。他以為有這些領導在場,女秘書還能不給麵兒啊。就伸出手和女秘書握手,沒成想女秘書還真沒給他這個麵兒,一扭身子走人了,把個好色之徒伸出那隻手給僵在半空了。好色之徒到底是機靈,他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往手心裏拚,眼睛瞅著在場的人,嘴裏說:“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噢,今天是星期五。”然後將伸出去的巴掌變成一個拳頭收回來了。在場的人無不為這一絕妙的台階而佩服。
好色之徒家裏做點小生意。有一次他和對方簽個合同。對方老板是個妙齡女郎,他一個箭步垮上前去握住人家的手不放,直到人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手。等簽合同時他用左手簽,出門的時候他用膀子開門,上車的時候,他用腳開門,誰都納悶他這是怎麼啦?上車以後,他狂吻起自己的右手心,嘴裏不停地說:“那小手柔若無骨,象個麵團似的,真好,握了這個小手死了也不屈。”把個司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據說他回家後三天沒洗這隻右手。
“飛忽”
一村姑,自幼家貧,隻念小學三年就回家參加勞動掙工分養活弟弟妹妹們。時間長了學那幾個字也都忘了了。村姑長得俊俏,心靈手巧,被村中一高中畢業生看中。
兩人相戀一年以後,男青年去當兵,走後半個月給她來了一封信,信的末尾寫這麼一句話:“送給你一個飛吻。”村姑第一次看見這個字。她不認識也不解其意。她隻認識忽然的忽。她給我郵來一個“飛忽“飛忽”是什麼東西呢?是吃的?還是用的?她天天等》夜夜盼,一晃二十多天過去了,也不見郵遞員給送來。她急得實在抗不了了,就到大隊去問打更老頭兒收沒收到一個“飛忽。”打更老頭是國高畢業,乍一聽也不明白什麼叫“飛忽。”村姑見他沒聽明白就把朋友來的信掏出來讓老頭看。老頭兒一看樂了說:“唉,我當是什麼呢,郵來了,郵來了!”村姑樂了,湊跟前想看是個什麼東西,老頭兒兩手把著村姑的頭,自己的嘴對準村姑的嘴“巴”的吻一口說:“這就是給你郵來的“飛忽。”村姑被這個老有少心的更夫羞辱得麵紅耳赤,淚水象下雨似的流個不止。她一口氣跑到家後,三天三夜吃不好飯,睡不好覺,這個自尊心極強的村姑把羞辱的淚水化為力量,從此以後天天和妹妹弟弟學文化,她自修了小學和中學的全部課程後,正趕上全國恢複高考,村姑竟然以優異成績考上了省裏的一個重點中專學校。真可謂知恥則勇。
嘎小子下奶
劉家閨女出門二年了,這天閨女家梢信兒來說閨女生孩子了。爹媽打發小兒子劉四去下奶。嘎小子劉四兒是村中有名的嘎達拾六屁,整天在人堆裏淨說些不著窯興的話。這人要說什麼話說慣嘴了,想板都板不住。
劉四兒去姐姐家下奶。一進門兒看見姐姐的老婆婆說:“我姐老太太你好。”老婆婆說:“這孩子》連個大娘也不會叫。”劉四說:“色樣不濟還倆名呢。”他姐聽見是兄弟說話聲說:“死鬼》我媽怎麼叫你來了?”劉四說:“不叫我來誰來,我媽借個大布衫兒,我爹穿還小》我媽穿還大》我穿正好,我不來誰來。”劉四一進屋看見炕上躺個小孩兒說:“哎呀我姐你又生個孩子呀,在家那年你生個孩子撂牛槽子裏讓我媽好頓打。這回你又生孩子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姐姐的老婆婆一聽兒媳婦還有這醜事,跟兒子商量商量,媳婦沒滿月就給休家去了。劉四兒後悔了,他攆到姐姐老婆婆家說:“我那是瞎說,和你鬧著玩的,你們千萬別當真!”可是任劉四兒怎麼說他姐老太太也不信,嘎小子劉四兒算把他姐坑苦了。
拔牙
一個膽小鬼到牙院去拔牙,他在坐位上坐好,醫生讓他把嘴張開,剛把鑷子伸進嘴裏,他就嚇得哆嗦起來。醫生一看他這個樣子就對他說:“你不要害怕,打完麻藥拔牙一點也不疼。”他說:“不行大夫,我實在怕得慌,我不拔了。”醫生一看他實在害怕又對他說:“我有一個好辦法專治膽小的病。”患者急忙問:“什麼好辦法?”醫生說:“我這兒有一瓶酒,你喝幾口膽子就壯了。’’膽小鬼患者一聽樂了。原來他是個大酒鬼。這幾天正饞酒呢。這回有人給酒喝還能治膽小的病,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嘛。他操起酒瓶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多半瓶白酒。?半瓶老白幹酒下肚他是酩酊大醉。膽子也確實大了,等醫生把他扶上轉椅,剛把鑷子拿起來,他“呼拉”一下子站起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說:“放下武器,今天誰敢動我的牙我就他拚命說著掄起拳頭給牙醫一個通天炮,把牙醫打個烏眼青一溜煙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