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靠海,泉州灣碼頭的船隊眾多,往來各國的商人,尤其今上登基後開始重視商人,鼓勵經商,開設洋人書館,科舉考試除了考八股,還另外加設技藝考核,無論雕花、漆工、打鐵、煉鋼還是紡織、繡花都算技藝考核。
一開始實施本以為隻是今上想多個樂子,了解下官員的業餘能力,但是時間久了,這事兒就有些變味兒,不為別的,今上很重用有特別技藝的官員。
上麵有要求,下麵就會有努力,將近三十年過去,在朝為官的大多數都能掌握一兩門技藝,民間學習實用技能的人更是多不勝數,洋人書館中的技藝也被納入其中的這十來年,西洋人常常出沒與宮內,大清國開設的海港在福建就有三處,別的臨海省也各有其他,不過最著名的還是前朝便興起過泉州碼頭。
此時林正義,站在礁石上,背靠海灣,眼睛裏沒有一絲愉悅的情緒,這幾天來,追殺的人越來越多,大多不講道理的亂殺一氣,武當的人因為尹璟友九人敗下陣來,並不出手,隻是墜在後麵,想看準機會殺上來。
不過現在還不上來,隻怕也沒機會了吧,林正義避無可避的被逼到了一處三麵環水的礁石處,連日的疲勞和日前的重傷,都讓林正義到了最後一刻。
不過林正義也不是沒有發現,除了少林之外,其餘門派過來的人,都有那麼一兩個對自己特別敵視的,一到自己想要解釋幾句的時候,就會跳出來打斷,次數多了,就算是門派中的領頭人也有些疑惑,林正義這幾日雖然下手狠,卻並未傷及性命,想到往日林正義的作風,其實都有了懷疑。
有了這般心思,動手間都多了放水的意思,可是林正義並未遠離泉州,他在泉州總是在找人的樣子,後來圍上的人越來越多,到今天把林正義堵到此處,已經聚了一百多人。
日頭炎炎,秋日海風還算是溫和的,兩方僵持,有人想立刻一擁而上,可是林正義就算到了此刻斬殺幾人還是有把握的,雖然林正義之前未殺一人,但誰都不能保證他下一刻會不會拿自己祭劍;有的人迫於少林、武當此時觀望的態度,跟風在後麵想撿漏,也不想得罪了林家堡。
“諸位若是無事,林某還要找人,就不奉陪了。”林正義話音未落,人群中一個聲音傳來,來人是青峰劍派的二弟子,鄭青山。
他口中說道,“慢著,我曾親眼看見他,從我大師兄孟遠的別院裏走出來,孟遠還出門相送,關係好成這樣,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鄭青山言之鑿鑿,諸人臉色變幻,心思轉動。“而且沈忠義前輩的證詞,難道真不足以喚醒各位行俠仗義之心嗎?”
眾人一聽,頓覺有理,林正義大喝一聲,“荒唐,孟遠出門送我,能說明什麼?”此時的林正義仍然不知孟遠叛出清風劍派的消息,覺得有些無稽之談。
“孟遠此人叛變師門,投靠邪教,你與他關係如此好,難道不能說明你投靠邪教的異心嗎?”鄭青山見眾人猶豫,再添一把火。
“諸位不覺得,處理江湖事務,需要我林家堡的人在場為好嗎?”在眾人真要動手之際,一道清冷的劍氣襲來,威勢雖然不大,在這麼多人麵前攻出來卻是勇氣可嘉,眾人一頓,此人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正是林棟梁。
此次事關林正義,林家堡的兩位盟主反倒不應該露麵,林棟梁過來,既是代表了林家堡,有不會顯得太咄咄逼人,隻是還端看林棟梁究竟是怎樣的態度。
不過鄭青山卻不大樂意林棟梁出現,“林家堡的人,倒是不方便插手此事吧。”鄭青山在人群中找了找,看見林南南在裏麵,又一看林南南身後的人,臉色沉了下來,找了幾天沒找見這兩人,現在冒出頭來。
“我父、我祖父兩人先後擔任武林盟主,處事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是我叔父,若真是大奸大惡之人,我們自不會姑息,此次過來,祖父給我林家祖傳的永善劍,我也一並帶來了。”林棟梁說完,後麵的弟子遞上一柄並不養眼的舊劍,可是在場之人卻都一驚。要問為何?原來這柄‘永善劍’是林家堡建立之初的堡主佩劍,是林家家法執行的佩劍。
這時候拿出來,即使表明嚴懲的態度,也是打定主意要當家事處理了。場內人心思各異,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觀望不出,想要挑戰林家堡在武林地位的暗自琢磨該怎麼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