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3)

跑過大堂,花酒釀潦草的跟湊打個招呼。花酒釀就急忙追著木槿出去了。

湊莫名其妙的盯著匆忙離去的花酒釀,有些茫然。

木槿坐在馬廄旁邊嚶嚶啜泣,她沒想到燉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海螺米粥,隻想著讓八爺吃最好的,穿最暖的,她沒有想要做福晉的想法,她想,就這麼陪在八爺身邊,做個小妾也是好的,就是一輩子隻能做個丫頭也行,可是,她卻不知道,就連這樣的想法也是奢侈。八爺,八爺心裏根本就沒有她。

自己忙前忙後的,就像是一個笑話。到頭來麼,還讓花酒釀因為自己的這點心思,和八爺鬧脾氣。

木槿越想越難過麼,隻覺得自己現在再也沒臉見花酒釀。想著想著,就覺得不想活下去了。

花酒釀追到木槿的時候,木槿坐在後院的枯井旁,也不知道怎麼的,癡癡傻傻就要往下跳了。

花酒釀腦袋差點空了,想都沒想,隻覺得現在搶救人命才是最緊要的,其他都是浮雲啊。險險把木槿拉上來,花酒釀嚇得都虛脫了。

木槿也已經嚇傻了,總算清醒過來,又開始嗚嗚的哭,自怨自憐。

花酒釀抖著腿站起來,厲聲道:“你想幹什麼啊?就是尋死也等回國再說好吧?死在異國他鄉要鬧哪樣啊?你是打算做個遊魂是不是”

“小酒,你不恨我嗎?我喜歡八爺哪裏有錯啊,就算八爺眼裏沒有我,也好歹不用這樣就說出來啊。我帶著滿心滿意的喜歡,他卻視而不見。我知道自己卑微,可是,我也不敢奢求做八爺的側福晉,做個丫頭我就很知足了啊。”

花酒釀倚在轆轤上,尋思著,木槿其實也沒有錯,在清朝,男人可以一夫多妻,在木槿看來,八爺娶了福晉,肯定還會納側福晉,還會有無數的填房丫頭。站在當時的角度的確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對於生活在現代的花酒釀,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啊,怎麼能豔福全都讓男的占了呢?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開導木槿,怕木槿多想。

沉默著,沉默著。

風拂過鬆樹,沒有風吹樹葉的聲響,隻剩下木槿嚶嚶的啼哭聲和時不時傳過來的馬鼾聲。

花酒釀最終沒忍住,悠悠道:“木槿,八爺哪裏好呢?”

其實,是因為花酒釀頂替了晏寧的位置,才能幸運的做了正妻,做了八爺的初戀。可是,如果穿越操蛋點,很可能她遇到八爺的時候,八爺已經有了家室,而自己,可能就要麵臨當小三的尷尬,且不論那個時候,自己還會不會想嫁給八爺,光是糾結還要不要接近八爺,就已經是個問題了。

木槿啜泣道:“八爺是個溫潤的男皇子,我在醉香樓每天裏見成百的男人,皇族貴胄,富賈世家都有,可是,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像八爺一樣的溫潤如玉,我見八爺的第一眼,就被八爺恍如玉樹臨風的氣質吸引。我喜歡八爺,那麼卑微的喜歡,就算八爺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小酒,八爺的眼裏都是你,你跟八爺說說,福晉為皇子納側福晉,不是可以做主的嗎?”

花酒釀愣了愣,她無法理解,怎麼可以這樣呢?雖然在古代,福晉為丈夫納妾是義務,哪怕是兩姐妹共事一夫都可以,但是,這樣怎麼可以呢?她無論如何也就受不了啊。像她這樣,在古代一定是悍婦加妒婦的吧?可是,如果真的要選擇,她寧可做個妒婦,也絕對不要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打死也是做不到的,打不死更不能做到!

看花酒釀半天沒有反應,木槿也有些慌了。忙道:“小酒,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身份夠不上做側福晉?也對,我是罪官之女,又是青樓□□,是配不上八爺的。不做側福晉,那...那,小酒你留我在八爺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也好。你看,行不?”

花酒釀搖搖頭,歎口氣道:“木槿,你別這樣,說得好像世界上沒有男人了一樣。我也很喜歡八爺,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可是,八爺似乎也不喜歡我的樣子。我想,八爺既然不喜歡我,無論我再怎麼喜歡他,也一定不會嫁給他,一定不會纏著他。因為任何人就是因為互相喜歡,才會做結婚的事情。如果一方不喜歡另一方,那麼,這個婚姻就是以背叛開始的,這樣的婚姻必定長久不了。我要的,是一段感情,一輩子,兩個人。如果八爺做不到,那麼,我也不會嫁給他。”

花酒釀一番長篇大論,說的是頭頭是道,可是,在木槿的耳裏聽來,隻覺得花酒釀竟是個妒忌心強的妒婦。

“小酒,你怎麼可以這樣呢?身為皇子,就算是自己不想納妾,皇上和貴妃娘娘也不會隻指配嫡福晉的。照咱們大清條律,皇子是要有嫡福晉和兩位側福晉的,級別類推。八爺是皇子,以後可能是皇位的繼承人,小酒你如果這麼善妒,會斷送八爺的前程的呀。”

花酒釀挖挖鼻孔,“不可能不可能。八爺不會成為新君的。要問為什麼,我隻能告訴你,八爺沒這個市場潛質。”

木槿哼了一聲兒,道:“你是不想幫八爺吧?要是我,我就一定會幫八爺奪位的。隻是可惜,我父家沒有有實力的,被斬殺的斬殺,流放寧古塔的流放寧古塔。唉...”

花酒釀臉色白了兩白,隻覺得有些可笑。

“木槿,你想的太簡單了吧?八爺的命裏就沒占到皇位,所謂命裏有時終須有。八爺如果命中與皇位有緣,就算是不爭不搶皇位依舊是他的。”說到這兒,花酒釀就好想牽出來太子胤礽來作為反麵教材來進行對比。但是想到現在的太子還算是人生贏家,她為了尊重現在的史實,硬生生的給咽下去了。這樣的邏輯,她也是醉了。

木槿卻隻是恨恨的看了看花酒釀,兀自道:“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幫助八爺的,既然小酒你不願意幫八爺,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

花酒釀覺得莫名其妙。她已經都把木槿當成是好閨蜜了,卻沒想到,這個好閨蜜成天的是想著如何來挖她的牆角。花酒釀也很不淡定了,隻道:“你懂什麼啊!”

木槿站起開,止了哭聲,“花酒釀,以後我們誰能幫到八爺,各憑本事吧。”

花酒釀呆呆的看著木槿離去,隻覺得女人之間的友誼還真是脆弱,被一個無關的男人分崩瓦解離析的可憐。

回到旅館之後,發現叫湊得青年已經不在了,花酒釀慢慢爬到客房裏,倒在床上準備睡覺。

盯著窗台上一盆綠蘿,花酒釀滿腹心事。她和八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就這麼放棄,她又覺得不甘,趴在床上滾來滾去,到最後,花酒釀也是拚了,下定決心接下木槿的戰書,決定和情敵一分高下了。

木槿回到房間也是心情複雜。本來她和青魚兩個人住在一起的,因為都是下人的身份,可是回來的時候,青魚突然說要搬去花酒釀房裏,她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了,現在呆呆的坐在窗前看月亮,隻覺得今晚月亮格外刺眼,好像在嘲笑她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