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弱弱的回道:“八爺說,這是特別買的小號,給格格準備的。”
花酒釀這才放下心來,接過衣服穿上。
等花酒釀從帳子裏出來,胤禩靠在門上愣了下,笑道:“這麼穿還挺好看的,眼睛這麼大,水靈靈的。就是......女氣了些。”
花酒釀翻個白眼,“本來就是女子啊。”
胤禩指指北方,道:“船都準備就緒,可以走了。”
“嗯。”
花酒釀他們離開海潮村,一路向北而行,堪堪在海上又走了四五天,才終於在尼德蘭沿海的小城鎮登陸。
一行人中,除了南懷仁之外,懂外文的就剩一個專業的花酒釀和一個二半吊子的九阿哥胤禟。
是以,花酒釀就成了南懷仁不再時候的正牌翻譯,擔當起來大家的導遊以及問路大使形象。
船寄放在碼頭,他們來到小鎮上的酒館。花酒釀流利的和店家打招呼,問東問西。聽不懂外文的胤禩和胤禟他們就坐在桌子上吃飯。
說起來,自從上海航行以來,他們再也沒吃過一頓正常點的飯菜,對於花酒釀的麵包、起司和壽司,胤禩表示勉強還能接受,可是,天天吃這些洋玩意,吃的大家腸胃都不大好,甚至有些士兵已經拉了三天肚子,真怕這樣繼續下去,大家會虛脫而死。好在出行的時候想的周到,特地把胡太醫戴上了,這才稍稍緩了緩急。可是,遭遇海嘯之後,沒來得及卸下船來的物資全都石沉大海了,就算胡太醫醫術再高,沒有藥材也是空有醫技無法施展。
好不容易盼著上了岸,結果連個米飯都沒有,還是船上那些洋玩意。
看著桌子上這些不知道怎麼動手吃的食物,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犯了愁。這邊的阿哥和提督倒是還好一些,可苦了旁邊桌子上的士兵。雖然很高興其他士兵不能吃到這些洋玩意,可是天天吃,在新鮮的食物也會膩了。
花酒釀跟老板聊天回來,就看到滿桌子的苦大仇深,等仔細觀察了桌子上的食物之後,花酒釀也覺得有些想吐了。
戰賀望插起一塊麵包,滿臉失望道:“要是能吃頓餃子,死也心滿意足了。”
頓時,桌子上沉默起來。
看來,大家都想家了呢。也是,花酒釀抬抬頭,數數日子,今天都是九月初八了,明天就是中國的九月初九登高節了,也難怪大家這麼想家了。她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
“我去跟老板辦個交涉,你們誰會包餃子的,準備一下啊,待會跟我過來包麵皮。”說完,又跟青魚和木槿道,“青魚木槿,你們跟我一塊來啊,我們先去準備餡料。”
木槿和青魚雖然不是很清楚花酒釀要做什麼,不過倒是很配合。
花酒釀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深深體會到一件事,語言練習的再好,也不如肢體動作做得好來的管用,就像現在,她需要擀麵杖、和麵的盆以及搗蒜的蒜臼。在其他的語言裏麵,可沒有擀麵杖一說,更別提蒜臼了。
經過繁冗的比劃之後,花酒釀終於取得了勝利。她問老板借來了能用的道具,借到了一間偏房,就安置好麵板開始和麵醒麵,擀皮。
木槿和青魚則負責了剁餡,搗蒜。
很快,會包餃子的士兵也都趕過來幫忙。
胤禟磨著胤禩,一定要過來看看花酒釀的手藝,胤禩無奈,隻好隨著一並過來。
花酒釀見胤禟和胤禩過來,二話沒說先遞給胤禟一盒火柴,道:“九阿哥,麻煩先生火啊,等水開了知會一聲。”
胤禟拿著火柴瞪花酒釀,“為什麼讓爺去燒火啊?也可是阿哥,哪幹過燒灶的事兒?”
花酒釀搖搖食指,“你閑著啊。”
胤禟不幹了,“八哥也閑著,怎麼沒見你讓他去生火啊?”
花酒釀看看胤禩,唔了一聲兒,道:“我有別的事情給八爺。”
胤禟捂著肚子氣的直哼哼,卻隻得在胤禩的淫威下屈從了。
胤禩挑挑眉,滿是笑意的問花酒釀,“哦?讓爺做什麼呢?”
花酒釀點點頭,拿出一些銀幣遞給胤禩,道:“因為在尼德蘭不能用大清朝的貨幣,八爺也知道的吧?剛才老板告訴我在前麵的弗特華街有個可以兌換貨幣的商行,我剛才的時候出去兌換了些。就麻煩八爺再去兌換些備用吧。”
胤禩點點頭,合著這是差遣自己做跑腿的貨幣倒換買賣。既然小酒這麼信任他,那他也不能讓她失望。
“好吧,我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吃餃子的。”
“嗯,快去快回。”
餃子上桌之後,胤禩也已經帶著戰賀望回來,該籌備的銀錢也已經籌備好了。
連日來的航海讓大家都感到陣陣疲憊,眼下吃過飯後,士兵們也都被安排房間住下,因為這裏是南懷仁的故鄉,所以南懷仁沒有歇下,而是和小休一陣兒的胤禩、花酒釀他們去小鎮上的幾個酒廠轉了轉。
回到旅館之後,四個人聚在一起商議。
花酒釀泡了壺醒神茶,坐在胤禩旁邊聽他們的談話,還時不時的點頭附和。
胤禩呷口茶水,道:“好像這幾家酒廠都比較小,有些設備也不是很完善,胤禟,你怎麼看?”
胤禟點點頭,“而且,聽嫂子翻譯,話中意思是酒廠不出售釀酒設備啊,我看,他們也沒有要把釀酒設備出售的意思。再說,我看好多的紅酒顏色也都不怎麼純。”
南懷仁道:“在我們的國家,釀造白蘭地和威士忌所用的材料不同,酒的成色也是根據選料和發酵的長短呈現不同。而且,釀酒的器具也非常講究,我知道在比利時的周邊小鎮有個叫做玫瑰莊園的釀酒山莊,他們從器具到用料,完全都是自己手工製作,酒也是享譽整個比利時。”
花酒釀忙道:“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啊,立刻馬上。”
南懷仁搖搖頭,“玫瑰莊園在比利時附近的鎮上,我們今天趕路也要到後天才能到了,眼下。天色已晚,所以,還是先休息吧,明天上路也不晚的。”
胤禩點點頭,“就這樣吧,明天我們一邊在路上打聽賣釀酒器具的商人,一邊趕路去往玫瑰莊園。現在,就散了吧,先去睡覺。”
花酒釀知道,比利時和中國的時差是六個小時,因為比利時是東二區,中國在東八區,所以時差還是比較大的。現在這個時候,她看看鍾擺,驚訝於大清朝還在用沙漏和日晷的時候,國外就已經有鍾表這種先進的東西了。不過按照時鍾給出的時間來看,現在清朝應該是萬民皆在睡夢中的狀態。
花酒釀站起來,打個哈欠,道:“既然這樣,那我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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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早晨醒快來花酒釀覺得格外神清氣爽。在陽台上好好地做個早操,感受著暖融融的陽光,有種大學生活的錯覺。
話說回來,她讀碩士的時候,還真住過一段時間的麻省古建築群。
胤禩端著牛奶來給花酒釀,在外麵敲了好一會兒的門。因為有件比較急的事情急於跟花酒釀說說。
花酒釀開門的瞬間,看到的是端著早餐的胤禩,頓時覺得幸福美滿。
“八爺,你親自給我送早餐來啊?這怎麼敢當呢?”一邊接過早餐拿到房中的桌子上,開始享用。
胤禩跟在後麵進來坐下,看花酒釀吃的開心,就等花酒釀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小釀子,雖然咱們是在出公差,銀兩是從國庫直接撥的,可是,該省的地方還是要省的。”
花酒釀點頭,“對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