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微蹙著眉,微抿著唇,靜看著她,他那樣的模樣,真是極好看,白清清想起她曾捧著那張臉說要看一輩子,隻是她說的一輩子竟是那麼的短。
猛地轉身,白清清不及蘭陵王回話,先行離了去。
過後幾日,沒有下雪,殿前外庭苑裏的梅花開得朵朵燦爛,白清清站在紫檀案台前畫梅,錦屏梳了個高高的攢珠髻,風風火火的從外頭走了進屋裏來,走到白清清的身邊,低頭看畫,那畫中的梅,嬌顏玉露,姿態宛麗,神韻飄逸。
“王妃畫得真好!”錦屏情不自禁的讚歎。
白清清唔了聲,把筆墨遞給錦屏,笑道:“你來題個字罷。”
錦屏笑嘻嘻的搖頭,並不敢接下白清清的筆墨題字,搖著頭忽然想起什麼要緊事,連忙又回道:“王妃,上月綢莊坊好像出了事,店鋪裏的剪刀李這會正跪在門府外頭。”
“郡王不是在府裏嗎?”白清清走到一旁的端架前,往玉石水盤裏洗淨一雙小手,由著錦屏拿來棉布輕輕地吸去指尖水滴。
錦屏低著頭為白清清的手背抹上香油膏,回道:“郡王在東閣議事,奴們不敢過去通傳,王妃,你就召剪刀李過來問問吧,聽說都跪了將近三個時辰了。”
錦屏收了剪刀李的二十四銖,想著隻是在王妃身邊說個事,不打緊,錦屏心知王妃為人麵冷心善,平日端莊冷淡,不可侵犯,卻從沒有苛訴過任何一個下人,更不會輕易折罰下人。
白清清聽了錦屏的說法,踱開步子踏了出門,看著陽光甚是明媚,她一雙眸子透出柔和光暈,道了話:“那就問問罷。”
錦屏歡喜不已,連忙領著白清清向長廊外走去。
剪刀李被仆人叫了進府裏,瞧著已坐在堂上的王妃,連忙跪在堂外的門檻前,道安。
白清清看一眼哭喪著臉道安的剪刀李,問了話:“說吧,過來為何事?”
“王妃…“剪刀李抬起頭來,恐慌的道:“鳳仙綢莊坊的人上午過來把上月姑娘捉走了!”
白清清秀眉輕輕一挑,再把話問來,便得知了來龍去脈。
上月前些日做了一件百花裙,不巧被紅花樓的一位歌姬要了,這位歌姬今日穿著百花裙走在街上十分搶眼,還引來了一些騷動,這才被坐在轎車裏鎮南王的王妃無意間看到了,而最巧的是這鎮南王王妃正好前些日子從鳳仙綢莊坊那處不惜重金量身定製了一條廣繡百花錦簇裙,說是要在皇宴上穿的,不想隔天就是皇宴的日子,今日卻在街上看見一名歌姬身穿著十分相似的百花裙,於是,鎮南王王妃大怒不已,結果鳳仙綢莊坊唯恐得罪了鎮南王王妃,直接就說上月的百花裙是抄襲鳳仙綢莊坊的廣繡百花錦簇裙,便以此為由,捉走了上月任由鎮南王王妃處置。
白清清托著美人腮,想了想,上月是蘭陵郡王府的人,鳳仙綢莊坊膽敢私自捉人,而鎮南王王妃恐怕是要私自處置上月,這就是沒把蘭陵郡王府放在眼裏,既然如此,事情就變得好辦很多。
有了定奪,白清清唇角微揚,微微道話:“備頂轎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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