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後那個才是難題(1 / 2)

十八億。

陶光現在的財富。

曾經,他無聊時想像自己擁有一百萬,然後計劃用這一百萬去做事,發現遠遠不夠,便想到一千萬,才計劃了一會兒,又發現不夠用了。

當他想像自己擁有一億時,他發現,自己怎麼計劃也用不完那一億,就至此為止,不再想像。

大概這種念頭也許多人都有吧?

現在,十八億!十八億?

他無數次做賊似的把銀行卡插進ATM機,然後做賊似的看著那些數字,最後做賊似的拔卡,鬼鬼崇崇的離開銀行。

此時,內心裏他什麼都不怕,本來做事一向不著邊際的他,就不太把任何規矩放在眼裏,現在有了冷杜丁撐腰,更是有恃無恐。

當然,他絕對不會為非作歹。他的想法是他現在不必害怕有什麼穿製服的人突然把他抓了去。

有冷杜丁在,他會讓自己安然無恙的。

十八億?十八億!TMD的十八億,別讓我三天內得了神經病。

睡下起來,起來洗澡,洗澡吃東西,睡下起來,起來洗澡,洗澡吃東西。

陶光折騰了自己半天,發現如果再這樣下去,會在冷杜丁的十天日期滿前瘋掉。

瘋掉那就太渣了!

他穿上運動服,質量極好的跑鞋,從七樓的陽台上吊下六樓,六樓以下都裝有堅固的防盜網,他手腳伸縮,敏捷的跳到一樓的地麵。

小區沒人走動,這個時候是淩晨。

陶光矯健的跑動,刮起清涼的風,不過,這個時候的天氣清涼得對那些晚起的人是奢侈的,因為他們消費不起。

陶光跑出小區,穿越街道,來到一處基本完工的工地,玩起了所謂的“跑酷”,從一堵牆頭跳到另一堵牆頭,起跑,在垂直的牆壁往上衝幾步,然後一個空翻,七百二十度之後,落在地上。

他玩得異常輕鬆,仿佛人人都可以做得到。

在身體的極限追求上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常常讓觀眾以為那就是自己,以為自己也可以來那麼一下。

陶光不需要觀眾,有沒有觀眾,他一樣練習。

他練習跑酷是因為那是跑酷,可以讓自己熱血沸騰,讓自己覺得活在這世界上還有那麼一點意義,有那麼一點值得自己偷偷驕傲。

他要看看自己有了十八億還是不是像以前一樣迅速,穩定,準確。

如果不是,那以前所謂的驕傲,所謂的意義,都不如金錢,不堪金錢一擊。

他知道自己的驗證方式未必合理,但至少是他願意試驗的。

所以,他依然是以前的難度:從三樓的陽台跳到二樓的窗台上,當然,這種落差距離不算什麼,但在十來米的空中,對心理是一種挑戰。

假如失敗了,要麼是殘,要麼是死。

那十八億,就TMD見鬼去吧。

冷杜丁會不會見死不救?或者起死回生?

玩一把吧。

陶光站在三樓的陽台欄杆上,打量腳下窗子上方擋水的平台,它大約一尺五寬,厚兩三寸,如果質量過關的話,不會受不起一個人落下的壓力。

陶光此前就在這裏跳過至少五十次。

所以,質量沒問題,不是豆腐渣工程。

跳吧,看準了就跳!

不用多少力氣,把握好落腳點,力度,啪的一聲,雙腳穩穩的踩在堅硬的混凝土上。當然,這還不是結束,得迅速穩住自己,找到平衡,如果不能穩住自己,要有下一步的動作,那就是趁勢落在前下方的一樓的陽台上。

陶光站在窗子上的平台,沒有急著往下跳。

他的脊背緊貼牆壁,牆壁的清涼穿透他的衣服,嗖嗖的揚起陣陣快感,多好的時光!

東方天際,陽光悄悄給天空染了淡淡的顏色,這顏色帶著亮光,給大地帶來朦朧。

一切都在蘇醒。

當然,這隻是感覺,自己的感覺。

許多人這個時候還在甜蜜的睡,或者苦惱的睡。

兩個小時後,陶光帶著一身淋淋的舒服至極的汗水回到自己的家。

他的家在“世紀新城”小區。

他的家是父母的家。

他有一個高血壓的父親,一個愛財如命的母親。

他的父親和母親隻有一個孩子,自然是陶光。

愛財如命的母親對誰都不舍得花錢,除了她的寶貝兒子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