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夜色迷離,車窗外的S市似乎比平時更多一些活力,情人節的夜晚注定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
“小燕子,聽說你在安誠投資上班了?”正在行使車夫責職的龍一歡,突然開口道,居然有別於他一貫的戲謔不正經。
燕傲男心道,這家夥消息這麼靈通,顯然是有意這麼一問,隻是淡然回應:“沒錯,剛去沒多久。”
“怎麼想起來要轉行的?”龍一歡閑話家常般,似乎很關心地問。
“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娛樂行業。”燕傲男不甚熱情地道,說起來她陰差陽錯地從模特混到拍電影,還是因為金寶兒的原因。
那時候,她剛剛穿越時空而來,隻是打算能夠找個能夠自力更生的行當,多少有些隨遇而安的味道。如今她日益適應了現代城市的生活節奏,自然想選擇一個屬於自己的嶄新開始,不去安誠投資,也會去別處。
“星光燦爛的女明星之路不走,當什麼小白領?真是吃飽了撐著啊,慧安許了你什麼樣的身價,讓你有膽子搭個草頭班子和我唱對台戲?”幾句話的功夫,龍一歡便恢複了嘲諷打壓她的本性。
燕傲男還真有些詫異,心道這家夥也太神通廣大了一些,安誠那邊關於新項目的計劃還在招兵買馬之際,他這邊已經有風聲了,要麼就是職業警惕性太高,要麼就是真的太關心自己了。
前者不太可能,因為如他所說的草頭班子人家未必看得入眼,後者也不太靠譜,如果真是關注,她自動把他定義為對“棋子”的控製欲。於是回應的語氣裏更是多了些憤然與不悅:“我要做些什麼,就不勞十一少操心了。”
“脾氣還是這麼大,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龍一歡暗忖,似乎她就從來沒對自己特別和顏悅色過,笑容也是帶著疏離與防備,怎麼就會對她別有心思的,難不成自己就喜歡挑戰不喜歡自己的女人?
難道看到你們這樣的豪門貴公子,就要軟得沒骨頭似的,才叫正常?燕傲男在心裏誹謗,嘴上則是笑得很官方地道:“十一少說笑了。”
龍一歡被氣到內傷,索性不再吭聲,果然如燕傲男所料,她連個地址都沒報,這家夥便已經輕車熟路地把她送到新近才入住的公寓了。
白芷芍藥那對雙胞胎姐妹,居然盡職盡責地出現在那裏,這對姐妹花該不是龍氏長輩為龍一歡挑出來的吧,大戶人家就是興開枝散葉那一套,不然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連情人節也沒有私人時間。
白芷不太友善地盯著燕傲男的臉龐,欲言又止,芍藥則是充滿星星眼,用粉絲看偶像的那種脫線的表情,不怕死地上前問道:“燕燕,你真的像網上傳的那樣,要和洛風在一起了嗎?洛風那樣的男神居然選擇了你,想想都替你幸福啊!”
白芷趕緊把這個除了武藝高強其他一無是處的妹妹拖到自己身後,與自家臉色暴怒的主人拉開安全距離。無腦果然是害死人啊,芍藥你追星什麼的,有沒有考慮到主人的臉麵啊?
燕傲男對這直爽又擅武的姑娘倒是蠻有好感,笑笑道:“沒有那回事。”
想想也是啊,如果她和那什麼洛風男神真有一腿,這個點還能夠和你家主人一起出現在這裏?對於芍藥姑娘一如既往的花癡行為,龍一歡未置一詞地擺張臭臉從主駕室轉移到了後座。
燕傲男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豪車,感歎道這小子還真會享受,這麼晚了還把美人們撈過來作陪,又或者他還是膽小吧,離開保鏢就不敢單獨行事了,這麼說來,他對自己的保護能力還真是信賴啊。
燕傲男回到公寓已經不早,洗個澡出來,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望著滿城的星光閃耀,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
掌心握住那枚用來裝“雪玉”的“藥盒”,帶著對家鄉的思念緩緩入夢,這一夜睡得極沉。如果外祖母在自己身邊,她一定會給自己最好的叮嚀吧,像她那樣隨性而活的奇女子,素來是她的航標。
半夢半醒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大唐的福威鏢局,坐在街角的那間茶館,聽著那些人對她指指點點。
“那就是燕家的七姑娘家啊?聽說二十出頭了,還沒找到夫家。”
“啊呀,誰敢娶那樣的母老虎啊?”
“看上去長得秀美大方啊,就是太弱瘦了點,不知道好不好生養。”
“這位客官,你外地來的吧,你都不知道她一個人端了山賊的老窩,隻是因為人家不小心搶了她護的鏢,明明都不是從她手上搶的,她都已經把東西轉交出去,還去管人家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