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的變化實在令輕歌瞠目結舌,一句“受人之托”已令她疑惑不解,方才的翩翩少年又變成了一個不知來路的冷峻“尊上”!聽仙人的話,竟似用了什麼令人不易看出破綻的辦法,將他變作龍族少年去“拿”龍族的什麼東西。
好人?壞人?陰謀?另有隱情?
她腦子裏亂哄哄,什麼也分辨不請了。
子衿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那些珠玉金線便通通消失,變作式樣簡單的不含一絲雜色的勝雪白衣。
“白蘞傷勢如何了?”
白蘞!輕歌一下子反應過來,敢情那不男不女的仙人口中所說的是“小白蘞”而不是“小白臉”,她頓時好氣又好笑,好好的名字,幹嘛要在前麵加個“小字”!原來昨日的倒黴仙家便是白蘞,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什麼功夫來著,後半句她忘了。
“已然無恙,被抓傷的地方已割腐肉了,敷上靈藥,大約三四天便能痊愈了。”
輕歌立刻跳下床,“他在哪兒?我這就去看他。”
子衿淡到:“不必,他已經來了。”
她懷疑的看著他,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溫潤男子走了進來,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神色之間略顯疲累,麵色也十分蒼白。正是白蘞。
“白蘞白蘞!原來真是你!我還以為找不到你了!”
她一下子便衝了過去,拉著他左看右看,又哭又笑,“你傷在哪兒?嚴不嚴重?讓我看看?”
“無礙。”
白蘞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露出令人心安的微笑,示意她放心,又走到子衿麵前作輯行禮。
“拜見師叔。”
原來他竟是蜀山尊者!輕歌訝異地看子衿,摸了摸腰間的乾坤袋,裏麵有一粒龍眼大的紫色鮫人淚,那是青衣送與她的,耳邊又響起青衣的話,“若遇到一個袖間繡有白蓮,冷若冰霜,氣質出塵的白衣男子,那一定是蜀山尊者了,你務必替我將這粒珍珠交與他……”她往他的衣袖望去,果真見袖口處用與衣衫同色的白線細細紋了一圈白蓮,不仔細些還真看不出來。
子衿抬手,“不必多禮,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
輕歌見他微微皺了皺眉,恐是方才行禮時不小心牽到傷口,忙上前扶著他,擔憂道:“你傷未痊愈,不要老是站著,到床上躺一會兒罷!”
他輕聲道:“不礙事。”剛說著又皺了一下眉。
“還說不礙事!”
輕歌硬將他往床邊拉“還是躺著罷!”他還是不動。子衿終於發話,“躺下歇會兒,鈴兒的事,本尊自會處理。”
白蘞麵色沉痛,吸氣也十分困難了,自責道:“此事全怨我,若非我惹惱了她,她也不會這般莽撞,隻身一人非要與那魔障惡鬥,如今……如今……”他低下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鈴兒怎麼了?輕歌心中一驚,差點脫口而出。見白蘞滿麵痛楚,不忍再問,硬生生將這疑問憋進了肚裏,差點沒咬到舌頭。
“如何怨你?”
子衿冷哼一聲,“鈴兒自幼爭強好勝,任性妄為,如今是時候吃些苦頭,磨一磨她那無理取鬧的性子了!”
白蘞歎道,“是我從小太順著她了。”
子衿這才緩了些神色,“你不必擔心,依她那絕不服輸的性子,一隻尚未成形的魔物還奈何不了她。”
輕歌見他麵色並無擔憂,想必鈴兒並無大礙,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
“依小仙之見……”那不男不女半天不吱一聲的仙人突然興致勃勃的發話了,“以那小丫頭的火爆性子,那隻魔物在她體內非但討不到半點便宜,隻怕還吃了不少苦頭呢!”
當真如此?白蘞這才抬起頭來,苦笑一陣,“若真是這樣,我便也不憂心了。昨日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差點殺了人,難道竟不是受那魔物蠱惑?”
“非也,非也。”
那仙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折扇,“若非看見你,她又如何會受那魔物控製?”
這是什麼道理?
白蘞皺了皺眉。那仙人又搖了幾下折扇,緩緩踱到他身旁,臉上笑意更濃了,怎麼看怎麼……猥瑣。
“不懂了吧,小白蘞?”
白蘞誠實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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