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袋子,風停,一切又變回最初的靜謐。
“師兄,那兒好像有人!”空中傳來女孩兒的聲音,她轉頭,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往她所在的方向緩緩降落,腳下皆踏著一把巨大的鐵劍。
莫非是仙劍門派弟子?倒不知是蜀山派還是昆侖派。
“喂,你沒被那妖魔怎麼樣吧?”
她兀自琢磨著,那兩人已到了離她兩丈外的上空,轉瞬便著地。
那女孩兒收劍入鞘,動作之間盡是清脆的鈴聲。一身火紅的衣裙,極是惹眼。再看那男子,白衣勝雪,眉眼清秀。竟是那日在柳府遇上的那對師兄妹!
“我好像見過你!”
那女孩兒突然大聲嚷嚷。
“在哪見過呢……”
她皺眉,似乎正極力思索著。
那男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拱手道:“原來是姑娘……”
“我想起來了!”
還未等他說完,那女孩兒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我在柳府遇到過你!當時……”
她委屈地看了男子一眼,正撞上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耳根慢慢地紅了,聲音細如蚊蠅:“當時師兄也在……”
“後來我還在廳堂內看見你……你就站在門外,好像……還哭得很傷心……”
她看了看輕歌,試探地問:“姐姐你為什麼哭啊?”
輕歌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漸漸地飄忽起來。
“鈴兒!”
那男子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她毫不示弱地回瞪他,跺了跺腳,背過身去。再也不理他了。
“姑娘,在下蜀山弟子白蘞……”他回頭看了看女孩,見她還在生氣,輕歎一聲,繼續說到:“鈴兒師妹年齡尚幼,如有唐突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不想那鈴兒轉過身,不依不饒:“誰年幼了,我都十六歲了,隻不過……隻不過看起來……”
“隻不過還不懂事,看起來還是年幼!”白蘞接到。
“你……你……”她似乎最不喜別人說她年幼,連說了兩個“你”,再也說不出話來,索性將鐵劍一拋,獨自禦劍走了。
白蘞搖了搖頭,似乎對這位孩子氣的小師妹極為頭疼。
“讓姑娘見笑了!”
怎麼會呢?
輕歌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笑了笑,“白蘞,我叫雲輕歌,叫我輕歌就好。”
她自小呆在梨花穀,師父與青衣從來都叫她輕歌,被人姑娘姑娘的叫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原來是輕歌姑娘!”
她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便要走。
白蘞一下子呆住,就這麼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遠。
“輕歌姑娘……你……這就走了?”他話還沒問完呢!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談話到一半便莫名其妙轉身走了的人。而且似乎走得理所當然,甚至沒有一聲“告辭”或者“失陪”的話,走得突兀卻也沒有讓人覺得有失禮貌。
“還有事麼?”
她回頭,奇怪的問。
白蘞不禁汗顏,卻還是儒雅作輯,“輕歌姑娘方才可有看見一團黑氣?往何方而去?”
原來是問這個?
她抬手懶洋洋一指,正是鈴兒所走的方向。
“多謝姑娘!白蘞還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那黑氣怨念甚重,鈴兒恐怕不是它的對手,那丫頭又爭強好勝,若吃了虧隻怕會更惱羞成怒,非拚命不可。白蘞心係師妹安危,匆忙道謝便禦劍去了。
直到化作一顆光點,輕歌這才後悔起來。她隻道蜀山弟子來了,對付那團黑氣應當綽綽有餘,卻把去蜀山的事給忘了……
師父曾言:蜀有奇鐿,名曰窺世,可察人間萬象矣。
這是她尋找身世的重要工具。蜀山怪石嶙峋,高入九宵,更有各式玄陣結界,若無蜀山弟子領路,即便是師父想要進入也得費些力氣。
她思量再三,喚出九鳳,飛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