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簡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戾氣,突然伸出手去,一手扼住了她的喉嚨。那麼一點點的,將她抵在了牆上。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來,一字一句的說:“好,好得很。”
他說著話,扼住江光光喉嚨的手卻一點點的收緊了起來。一雙眸子借著電筒的光亮冷冷的俯視著江光光,帶著隱隱的猩紅。
江光光那一張略蒼白的臉漸漸的變得漲紅了起來,沒有求饒,嘴角反倒是勾起了一絲的譏誚來。
程容簡的手更是一點點的收緊,在江光光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卻突然丟開了她。
幾近窒息的江光光跌落在了地上,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冷聲說:“帶下去,關起來。”
江光光並未有任何的反抗,就被人給拖了下去。她的臉色並未緩過來,唇角依舊是帶著那抹譏誚的。
她很快就被丟進了一間小黑屋裏,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猛咳了起來。
大抵是咳得太厲害,她眼中的淚花滾落了出來。打落在漆黑一片的地底下。程容簡,恐怕是早等著她動手了。
那些的溫柔抑或是關心,不過是軟化她戒備的利器。黑暗中江光光的臉上一片麻木。成者王敗者寇,這一天,她也不是沒想過。
她閉上了眼睛,唇邊勾起了一抹譏諷來。喉嚨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哪兒傳來的疼痛沿著四肢百骸的蔓延開,她靠著冰冷的牆壁一動不動的。
到底還是她太心急了,抑或是太高估程容簡對她的信任了。她早該想到,車上的那一番話,他是在逼著她動手的。
他的心思多深沉,讓阿姨告訴她,他已離開。再讓她帶著她參觀所有的地兒……偏偏,她還跳進了這個圈套裏。
黑暗中江光光的麵容一片冷漠麻木,任由著疼痛肆意的蔓延,閉著眼睛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黑暗中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小屋裏是沒有亮光的,壓根就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原本以為程容簡會出現的,但卻並沒有。每天除了小門裏會送來一頓飯之前,外邊兒都是悄無聲息的。
江光光很安靜,每天送來的一頓飯都會吃得幹幹淨淨的,然後將碗筷放回小門邊兒上,等著人收走。
等待無疑是最消磨人意誌的,她卻是非常的平靜。並沒有歇斯底裏的大罵或是喊叫。如果不是每頓飯都吃得幹幹淨淨的,壓根就想象不到,她還是活著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兒的鐵門才被打開來。江光光朝著門口看去,外邊兒的並不是程容簡,而是阿北。
他冷冷的掃了江光光一眼,說:“出來。”
江光光過了會兒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門口走去。走出去她才發現周圍竟然是關著凶惡的黑犬的,見著生人,立即就發出了讓人發怵的狂吠聲來。
“二爺要見你。”阿北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往外邊兒走去。這一路漫長極了,走到了盡頭,才看到襯衫西褲的程容簡冷冷的坐在最盡頭的太師椅上。
他和以往沒什麼兩樣,依舊是一副淡淡兒的樣子。他的視線是一直落在江光光的身上的,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似的。
江光光倒是極為平靜的,到了他的麵前,低著頭站著。她的身上並不見半點兒慌亂,程容簡看了她好會兒,這才淡淡的問:“誰讓你來的?”
他的眼神是陌生的,就像是在看一陌生人似的。
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說:“二爺認為是誰讓我來的?”
程容簡的目光微深,江光光微微的頓了頓,接著淡淡的說:“二爺好心機,既然落到了二爺的手裏,要殺要剮隨二爺的便。”
程容簡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手指在太師椅上敲了幾下,一字一句的說:“你倒是不怕死。”
江光光淡淡的笑了笑,說:“二爺說錯了,我很怕死。”
程容簡的眸光沉沉的,嗤了一聲,說:“我看你一點兒也不怕。”
“怕,當然怕。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不怕死的人。就連二爺這種呼風喚雨的人也不怕死不是麼?”江光光的語氣認真得很。
程容簡淡淡的看著她,說:“我看你倒還是伶牙俐齒得很。說說,你到書房想找什麼?”
江光光沉默了下來,看著牆壁上掛著刑具,突然就笑了笑,說:“二爺知道我不會說,何必多和我廢話,動手吧。”
程容簡睨了她一眼,眼底一片陰沉,淡淡的說:“看來你是早做好準備的了。”
“在二爺的手底下,自然得早早的就想好這些。”江光光臉上的笑容淡得很,臉上是鎮定的一片,並沒有半點兒的退縮。
程容簡沒說話,冷冷的看著她,過了會兒才問:“是姓周的讓你來的?”
是啊,深沉如他,即便她的過去是一片空白的,他又怎麼會查不到那些過往。也真是難為他了,半點兒聲色也未露,一直……
“二爺要是想這麼猜,那也行。”江光光的語氣淡得很,一張蒼白的臉上譏誚若隱若現的。
程容簡的眼裏閃過了一抹厲色,站了起來,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一雙幽深的眼眸冷冷的盯著她,那麼一字一句的說:“你是以為,我不敢對你用刑是不是?”
他的眼底一片戾氣,扼住江光光喉嚨的手絲毫沒有半點兒手軟。
“這世界上,大抵就沒有二爺不敢的事。”江光光斷斷續續的說著,一張臉色由白到紅。一雙清亮的眸子裏的譏諷毫不遮掩。
程容簡的一雙眼眸像是要將她看透似的看著她,過了那麼會兒,鬆開了她的喉嚨,一把將她丟在了地上,冷冷的說:“你要是想用刑,我就成全你。”
他居高臨下的掃了她一眼,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就叫了一聲阿北。阿北悄無聲息的上前來,程容簡看也不再看江光光一眼,冷冷的說:“用刑,直到她說出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