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就喝著酒。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光光才問道:“二爺來這兒多久了?”
程容簡睨了她一眼,端起了杯子裏的紅酒啜了一口,懶散的說:“不記得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江光光就沒再吭聲。
程容簡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倚在藤椅之中,這才又說:“有好些年了。”頓了頓,漫不經心抬頭掃了江光光一眼,說:“問這幹什麼?”
“就隻是好奇。”江光光慢吞吞的回答。
程容簡的唇角勾了勾,看著她沒說話。江光光有些兒不自在的別開頭,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酒。
程容簡的手支到了桌子上,有些兒似笑非笑的說:“好奇什麼?”
他這顯然是故意的,江光光沒去看他,依舊是慢吞吞的回答:“沒什麼。”
程容簡的視線停留隻她身上沒動,眉頭挑了挑,有些兒漫不經心的說:“沒什麼是什麼?”
江光光這下就閉上嘴不說話了。
程容簡又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這才懶懶散散的喝起了酒來。他的心情大抵是不怎麼好的,一瓶酒快要喝完,這才說:“我來這兒的那會兒,比現在亂多了。”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隻說了那麼一句,他就沒有再說下去。淡淡的掃向了窗外。
江光光有些恍惚的,一時誰都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他是醉還是沒醉,過了會兒,江光光才站了起來,將酒杯收了起來,說:“您該休息了。”
已經是十點多了,也不早了。
程容簡倒是沒阻止她去收,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那傳說中的初戀,現在在哪兒?”
他這記性倒是好得很,江光光的身體僵了僵,抽了抽鼻子,說:“不過就是謠言,二爺連這也相信?”
程容簡沒說話,隻是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她。江光光沒有去看她,將酒瓶酒杯收好。
程容簡看了她那麼一會兒,才收回了視線,似笑非笑的說:“我記得你上次好像不是那麼說的。你說說,你說的話,我是該信哪句才好?”
江光光的身體這下就僵了起來。她忽然就不知道程容簡是什麼意思了。是了,在程容簡的麵前,哪裏是能掉以輕心的。
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抽了抽鼻子,慢吞吞的說:“我不敢騙二爺。”
程容簡的唇角勾了勾,什麼也沒有再說。江光光很快收拾了酒杯出去,程容簡看了看她的背影,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
出了程容簡的臥室,江光光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兒是微微的顫抖著的。她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低著頭下了樓。
這一夜倒是安靜的,江光光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程容簡已經出去了。新來的阿姨做好了早餐的,江光光吃了小半碗粥就出了門。
阿凱阿北都沒在,倒也沒有人攔著她,也沒有人送她。江光光在路上買了些牛肉骨頭,這才回了小院子裏。
旺財這次大抵是不餓,見著她也沒迎上來,懶洋洋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趴著睡懶覺去了。
江光光就肉骨頭放在它的食盆裏,蹲了會兒,才起身往屋子裏去。進了屋,她就靠在了門上。她是有些兒焦躁的,她不知道,昨晚程容簡怎麼就會問起了初戀的話題。
江光光的腦子裏立即就浮現出了他是不是查到了什麼來,思緒微微凝了凝,靠著沒動。應該是沒有的,以程容簡的謹慎,如果真查到了什麼,應該是不會讓她住到別墅裏的。
她緊繃著的神經並沒有鬆懈下來,閉上了眼睛。程容簡已經開口讓放出消息去,那麼,消息想法設法,都是一定會傳出去的。
昨晚是並沒有動靜的,如果周來那邊要動手,是不會拖太久的,也許,就是在今晚。
那天關人附近的地形她是看過的,要想不驚動任何人的闖進去,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還有那地下室,一旦進去了,外邊兒要是有埋伏,想要出來,恐怕就不太容易了。
周來明知道別墅戒備森嚴還敢過來找人,要是知道人在哪兒,不用想也知道是坐不住的。程容簡早有準備,要是去了,肯定是有去無回的。
以程容簡的性格……想到這兒,江光光就沒有再想下去。她睜開眼看了一會兒屋頂,到臥室裏去找衣服換上,出去了。
她和往常是沒什麼兩樣的,去老趙頭的院子裏給他留下的花花草草都澆了水,這才鎖上門慢吞吞兒的出了小巷。
坐上車,她就給崔遇打了電話,問她在哪兒。崔遇有些兒支支吾吾的,問她在哪兒。
江光光就回了在車上,微微的頓了一下,說:“今天剛好有空,先去你那兒看看。你上次不是說要逛逛麼,再逛會兒。”
“這兒坐車不太方便,室友在也不怎麼方便,這樣,你告訴我你在哪兒下車,我過去找你。”崔遇含含糊糊的說。
江光光就應了句好,她是很少出來逛的,又問崔遇要去哪兒逛,她直接過去。崔遇倒是很快就說了地兒,然後飛快的就掛了電話。
江光光到的時候崔遇還沒到,她就看了看時間,口有些渴,見不遠處有一家冷飲店,她就走了過去。
附近都是商場,大抵因為是中午,人有些多。等著也沒事,江光光就排到了後邊兒。
人移動得並不慢,江光光買好兩杯冷飲出去時不過才十來分鍾。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就撥了崔遇的電話。
電話遲遲的沒有人接通,江光光摁斷放回了衣兜裏。不經意的抬頭看去時,就見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崔遇匆匆的從邊兒上的一輛奔馳上下來。不知道車裏的人說了句什麼,她又彎身回了車裏。
駕駛座的車窗是搖上的,看不到車裏的人。不過那麼一兩分鍾崔遇就重新從車裏出來,有些兒局促的往四周看了看,紅著臉關上了車門。